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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舟木是誰啊?&rdo;

聽到佐佐岡這麼一問，黑澤才發現自己無意間把名字說了出來，&ldo;新的客戶。&rdo;

&ldo;你還是這麼開心。&rdo;

黑澤露出笑容，指著房間角落的音響，&ldo;你要不要放張cd?我剛剛翻了一下，發現有鮑勃&iddot;迪倫的專輯。晚上聽聽他那一點也不浪漫的歌聲，不是挺有氣氛的嗎?&rdo;

接著，黑澤起身說是去廁所。

&ldo;小偷可以隨便使用別人的廁所嗎?&rdo;

&ldo;廁所又偷不走，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rdo;他繼續往下說，

&ldo;說不定… …&rdo;

&ldo;說不定?&rdo;

&ldo;就像剛剛說的，我只是裝成去上廁所，然後就消失了。&rdo;

黑澤一邊說，一邊盤算著再度造訪高塔大廈那個舟木先生的房間也挺不錯的。

一陣不知從哪傳來的優雅鼓掌聲，把河原崎拉回現實。原本集中精神在素描簿上的他，抬起頭來環顧四周。

原來，從音響流瀉出來的爵士鋼琴是現場演奏會錄音，當每首曲子結束時，就可以聽到觀眾的掌聲。一瞬間，河原崎還以為那是對自己素描的喝彩。

他看了時鐘一眼，已經過了三十分鐘。

不知不覺問，他已經畫了三張。

第一張是高橋橫躺的全身圖，從朝著天花板的鼻子到腳趾甲，高橋整個人被畫在白紙的正中央，他的身材修長，看起來就像個苗條的男人優雅地沉睡著。第二張是男人閉起雙眼的臉部特寫，看起來就像人工製品的臉孔到脖頸，美麗而面無表情的臉孔，與彷彿失去血色的白紙達到一種奇妙的平衡。第三張則主要是脖頸以下的軀幹部分。

&ldo;怎麼樣?&rdo;冢本沒有靠過來，在原地問道。

&ldo;原來已經過了三十分鐘。&rdo;

&ldo;你的專注力還真好，看著屍體也不怕嗎?&rdo;

&ldo;我一點也不怕。&rdo;

&ldo;因為他看起來只是個物體嗎?&rdo;

&ldo;與其說是物體… …&rdo;河原崎含糊不清地說道，&ldo;就算變成這樣，我還是覺得像某種人工製品。&rdo;

&ldo;人工製品?&rdo;冢本忍著笑意說，&ldo;你說高橋先生是人工製品?說得好。&rdo;

&ldo;這一位真的不是神嗎?&rdo;如果不是神，那麼端正的側臉又是什麼?河原崎不禁想這麼問。

&ldo;高橋先生不是神，是吧。如果是完全站在旁觀者角度、不受任何時間及空間限制的神，不會這麼簡單就死去的。身為神，死亡本身就是一種矛盾。&rdo;

兩人暫時沉默了。在曲子之間，琴聲停了，此時從隔壁房間傳來聲音。

&ldo;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rdo;

&ldo;是對面房間的廣播聲，隔壁鄰居大概開著窗吧。&rdo;

河原崎豎耳仔細聆聽，他沒聽過的粗啞歌聲持續著。&ldo;是鮑勃迪倫。&rdo;冢本一臉無趣地說，&ldo;民謠之神，那邊也有神。&rdo;

河原崎本來想響應一些有趣的話，無奈找不到合適的。

冢本站起來，踩著塑膠布，緩緩地踱到河原崎背後。

河原崎條件反射地想藏起素描簿，卻發現這舉動很失禮，於是停了下來。

&ldo;你畫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