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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奇斯加科夫回來之前，娜斯佳不僅選好了衣服，而且還化了妝。

&ldo;這是怎麼了?&rdo;阿廖沙大感愕然，一進門便愣住了。

&ldo;阿廖沙，我們找個地方去撮一頓吧。&rdo;她請求道。

&ldo;為什麼?&rdo;

他咳嗽起來，皺了皺鼻子。

&ldo;我是說，有什麼事要慶祝嗎?&rdo;

&ldo;沒什麼可慶祝的，就是出去吃頓飯唄。反正冰箱裡也沒什麼吃的……&rdo;

&ldo;我帶回來了。&rdo;阿廖沙打斷了她，&ldo;我去了一趟市場，買了一個星期的吃的。&rdo;

&ldo;我不願意讓你現在去忙活做飯。請吧，親愛的，我們隨便找個地方。&rdo;

奇斯加科夫從容地脫下夾克，從口袋裡掏出眼鏡戴上，開始仔細地打量起妻子來。

&ldo;你幹嗎這麼看我?這對我不合適嗎?&rdo;娜斯佳不安地問。

&ldo;合適。這麼穿挺好。&rdo;

&ldo;那怎麼啦?&rdo;

&ldo;我倒想問問你怎麼啦。你的狀態正常時，怎麼請你上飯店都請不動，更不用說讓你穿好的了。我看，你甚至還描了眼線呢。&rdo;

&ldo;我還塗了唇膏。&rdo;娜斯佳補充說。

&ldo;所以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難道是我把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給忘了?&rdo;

&ldo;不是。&rdo;

&ldo;那麼是你有什麼重大事件，想要慶賀一下?&rdo;

重大事件?是的，好像是的。難道改變對生活的態度就不是重大事件嗎?這種事不常有，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趕上。何況是改變對個人的死的態度。但這能對阿廖沙解釋嗎?一般說來是可以的，但有必要嗎?他會嚇壞的，會難過，會焦急不安的。但是，不解釋也不行，如果你愛一個人，就不應該把他當傻瓜，不應該有事瞞著他。然而，這個談話是嚴肅的，是很長的談話，總不能就這樣站在門口匆匆忙忙地談吧。

&ldo;是的，發生了一件大事，我想給你談談。但不是三言兩語能談完的。我們出去隨便找個飯店，一邊吃，我一邊給你解釋。&rdo;

奇斯加科夫嘆了口氣，兩手交叉，在椅子上坐下來。

&ldo;娜斯佳，我對你想出去就餐的激情十分珍視，不過，我們改天再去吧。第一，我現在沒有情緒;第二，我今天晚上要等至少三個電話。我和他們已經說好了，說我今晚在家。這都是公務電話，我不能不重視。&rdo;

娜斯佳的眼睛變得黯然無神了，胳膊垂了下來。當然，這一點本應該預料到，難道阿廖沙就該讓她那未預料到的激情的支配嗎?幹工作幹累的不光是她一個人，別人也都沒閒著。遺憾的是……好了，明天也不晚。舒特尼克目前還有事要做，即尋找和殺死第六個受害者。如果他在看完今天播出的新聞之後沒有改變主意的話。

&ldo;好吧，&rdo;她無精打采地說，&ldo;今天不去就不去吧。我得把妝卸了。&rdo;

娜斯佳脫下深綠色絲綢上衣和長裙，走進衛生間。她開啟水龍頭，本想洗一洗臉，但她改變了主意，洗起了淋浴。她拿一小塊蘸上專用凝膠的海綿使勁地搓著臉，心想，她反正已面臨死亡，那麼她所做的一切都要儘可能地不給親人和朋友帶來驚慌。第一個問題：如果她想在近幾天裡改變生活方式，不讓阿廖沙知道自己這些悲傷的計劃，這能做到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能，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