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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舒絨離開後大概過了不到二十分鐘,門就被猛然間破開了。
淮言轉過去的動作有些木訥,然而還來不及轉過頭去,就已然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靳澤的擁抱很緊很緊,像是要將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熟悉的擁抱,熟悉的體溫,淮言終於將身體微微放鬆了一些,安靜地靠在對方的肩膀上。
林宋和其餘人就守在門口,兩人就這這個姿勢,維持了很久很久,淮言才感覺到靳澤的手抖得沒那麼厲害了。
對方將他整個人詳細檢查了一遍,確定他沒事才鬆開他。
淮言眼尖地看到對方拳頭上有血,他下意識去摸對方,被靳澤按住了:「別摸,髒,放心,不是我的血。」
此時的靳澤還穿著兩人分開時的衣服,顯然是宴會之後直接就過來了。
對方筆挺的西服此時已然有些皺了,淮言這時候才發現,對方眼鏡上也有血,像是打破了什麼東西,濺上去的一樣。
靳澤平時總是溫和而儒雅的,此時卻渾身散發著不易察覺的血腥氣,像是一頭開鋒見血的利刃,凌厲從渾身每一個角落散發出來。
但淮言半點也不覺得害怕,反倒是靳澤突然意識到什麼,怕自己會嚇到他般往後撤了兩步。
向後的身體猛然被抓住,青年從床頭抽了兩張紙,動作輕柔地將他眼鏡上的血漬擦乾淨,柔軟得不像話。
靳澤剛剛被激起的暴怒,猛然間就被撫平了,他剋制住自己想親吻對方的念頭,伸手撫著對方的臉。
「言言沒事,現在已經沒事了,別害怕。」
淮言嗯了一聲,主動地牽住了他的手。
對於這個動作,靳澤也愣了一下,但更多的還是高興。
他看著病床上的人,竟然不是那麼驚訝:「阿姨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把阿姨轉到靳家名下的醫院吧。」
淮言很輕地搖了搖頭,對於靳澤已經知道了這一切感到很平靜。
他母親是在高考的那個暑假出的意外,原本只是一個小手術,但由於術後感染,病毒入侵引起了大腦損傷,才一直沉睡了下去。
他也是詹舒絨離開不久才意識到,並不是他媽媽被綁來了這家醫院,而是詹舒絨乾脆將他帶來了母親的病房。
也好……讓靳澤覺得他是不想麻煩對方,才不讓母親轉院就好,免得突然轉移了病房讓詹舒絨起疑。
「言言,你醒來後,在這裡有見到什麼人嗎?」
淮言愣了一下才搖頭說沒有,他想了想,看著自己的母親而後轉過頭來:「哥哥,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回去的路上,靳澤看著青年的心情不大好,以為對方是因為看到了母親,觸景生情。
他將人攏在自己懷裡,「言言放心,阿姨會醒過來的,阿姨還要看著你幸福地生活下去呢。」
現在再也沒什麼,比靠在靳澤懷裡更讓他安心的了。
他閉上眼,悄悄在對方懷裡放肆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腦袋靠得離對方更加近了一些。
「言言,來超然吧。」
其實靳澤早就在籌備這件事了,他原本一直想將這件事完全蓋棺定論了,再跟人說。
但昨天那件事,實在讓他太過後怕,以至於哪怕現在沒有十足的把握,而直接提了出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提出這件事了,上一次對方的拒絕還言猶在耳……
然而出乎意料的,淮言只是沉默了一瞬,而後點了點頭:「好。」
靳澤沒想到這事會這麼順利。他原先是以為淮言自己不想來超然,因此打算從杜朋興那邊直接走合約,但既然現在淮言已經點頭了,其餘的什麼違約之類的,就都不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