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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了兩個星期的洗碗工以後,姚素素原以為自己會被調去掃地,卻沒想到被調去了冬閣。冬閣是凝冬的居所,凝冬本人是住在二樓的,一樓主要是用來,咳咳,有客人來的時候用的。二樓除了主臥,還有客臥,而姚素素被調來的目的,則是為了照顧凝冬的弟弟顧瀟。
剛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姚素素很訝異,為什麼凝冬會讓自己來做這件事?
後來,凝冬解釋道,他已經不相信秦樓裡的任何人了。而姚素素,並非秦樓之人。
姚素素頓時明白了。
上次顧瀟的事情,肯定是有內鬼,而且這個內鬼,很可能還是凝冬親近的人。
姚素素在秦樓裡待了一個多月了,卻很少聽到顧瀟的事情。唯一的可能,便是凝冬的隱瞞。如果在凝冬的保護下,顧瀟還能出事,那麼,就是有人將顧瀟的存在散佈了出去。除此以外,便不做它想。
而姚素素是剛來秦樓也沒多久,不知情,很理所當然,更何況她又救了顧瀟,從凝冬的角度來看,姚素素恐怕並不足以成為顧瀟的威脅。所以,她才成了保護顧瀟的最佳人選。
顧瀟小盆友對於再次見到姚素素顯得很高興,雖然才剛剛病癒,卻一點也不減活潑可愛。他平日裡最大的樂趣是用彈弓打小鳥,晚上放生,然後翌日白天接著打鳥。
凝冬雖然忙著做生意,但是一般閒著的時候,都會過來問顧瀟的功課。於是,目不識丁的姚素素也跟著顧瀟小盆友一起學習。
姚素素事後偶爾想起那個於月黑風高之夜死於顧瀟之手的男人,便詢問過凝冬,不過凝冬當時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無需在意”,看樣子,屍體似乎是被凝冬給處理掉了。雖然姚素素和顧瀟都心知肚明,凝春就是那晚的幫兇,但是無憑無據,也不能隨便抓人。
凝春雖然不知道姚素素就是幫助顧瀟的人,但是顧瀟能從虎口脫險,而那位大爺卻不見蹤跡,他也能隱隱約約知道這事情有點不太對勁,處處透漏著詭異。於是便總是暗地裡偷偷潛入冬閣,他以為自己不知不覺,卻不想一切早已落入別人的眼中。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果然是會日久而生的。
因為平日裡整天都需要陪伴在顧瀟身邊,姚素素反而因此與凝冬更加頻繁地見面了。最初不過是日常的寒暄之詞,後來便已慢慢地能聊聊天。對於眼前溫潤如玉的俊秀男子,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君子謙謙,一舉一動一坐一行便格外賞心悅目。有時遇上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凝冬便會坐在亭下撫琴,而姚素素便會以簫聲相和,顧瀟在一旁捧著書本朗誦。那樣的場景,她簡直以為自己和凝冬、顧瀟是一個完美的一家三口。
然而,夢境,終究是一場夢。
偶然一次,在冬閣逗留得較晚,下樓回住處時經過客房,聽到裡面偶爾洩露出來的一兩聲□□,她才意識到,這裡是秦樓,而凝冬,是花魁。雖然能和他共度春宵的人不多,但也並非真的沒有人能做他的入幕之賓。
那一刻,她舉步維艱。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她靜靜地靠在牆壁上,耳畔不時傳來室內男女嬉笑聲,她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推不推開這扇門,已經沒有了意義。她終究是有些失了分寸。
她忽然想起前些天,她偶然跟顧瀟抱怨,她的住所,夏日一到,蚊蟲便開始滋生,她簡直不堪其擾,夜裡久久難眠,手腳也被咬了好幾個大包。那時坐在旁邊靜靜看書的凝冬,當時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後來卻讓人送來了一個驅蚊驅蟲的香囊,說是讓她日日佩戴在身上,就能讓蚊蟲退避三舍了。
喜歡上一個人,其實很容易。那時,她幾乎以為他也是對她有意的。
往事如走馬燈一樣從她的眼前晃過,那些曾經因為某些事情相視而笑的日子,彷彿如同幻影一般,漸漸隨風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