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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理所當然,暮笙卻不禁無奈,夏日晝長,此時天已黑,可見很不早了,再留了晚膳,乾脆就在這清涼殿中過一夜得了……
她不是不願,再親密的事她們都做過,又怎會矯情的推拒?只是她們畢竟剛剛才定下名分,在陛下眼中她是薄暮笙,她不想顯得太急切,讓陛下以為她是一個毫不矜持的女子。
暮笙的手還在孟脩禕的掌心中握著,她正想著如何委婉的拒絕,便聞得孟脩禕緊了緊手上的勁道,道:&ldo;只是一頓晚膳,不會耽擱很久,卿家是醫者,也當知曉空腹趕路的難熬。&rdo;她說罷,不等暮笙答應,便轉過身,揚聲令人擺膳,自己做了決斷。
事已至此,再推辭就顯得太過刻意,暮笙笑著謝過她的好意。
晚膳是早準備好的,並不需等太久,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皇帝身邊的大侍人麥榮恩便來請皇帝移駕。
君王用膳,自有一套章程。鐘鼓、歌舞、美飲、珍饌,一切皆有禮制。
今日有暮笙在,孟脩禕也不願讓這些繁瑣的規矩攪擾她們的興致,便令人撤下絲竹歌舞,與暮笙相對而坐,輕聲與她介紹幾道最為出名的宮廷佳餚的由來與口感。
一頓晚膳用得溫馨而安寧。
飽腹之後,孟脩禕便依她先前說的,送暮笙出宮。
一路出去,便當膳後消食了,倒也不錯。
山中平地有限,未央宮勝在精巧華貴,自不如燕京城中的建章宮宏大寬闊,這一路走出去,暮笙在心中算了算時辰,並不會太久。
清涼山風吹拂,她鬢角的髮絲輕輕舞動,二人靠得極近,雖不曾執手,也可隱隱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這真是,像一場夢。
暮笙不禁失神,不久之前她還在政事堂中,懷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心情,等待著她與陛下的進展,期盼著能有一日與她重修於好,短短數日,她就與她把臂同遊了。
轉折來得突然,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ldo;在想什麼?&rdo;耳畔有人輕聲問道。
暮笙正欲問,見前方提著宮燈恪盡職守引路的數名宦官,便將那疑惑嚥了回去,改口道:&ldo;臣在想,今日真是有勞陛下了。&rdo;送她去宮門,再從宮門會寢殿,大約就到安置的時辰了。
孟脩禕笑睨了她一眼,偷偷的伸手在她手心中撓了一下,小小地懲罰她的心口不一。
什麼都瞞不過陛下,暮笙紅著臉,小媳婦似的跟在她身後,再不敢走神了。
雖然一路少有言語,宮門還是很快就到了,為免引起守門將士的恐慌,孟脩禕並未靠近,在離宮門一射之遠的地方停下,與暮笙道:&ldo;就送你到這了,山路崎嶇,你留心腳下,莫要趕得太急。&rdo;
暮笙施了一禮,道:&ldo;臣告退。&rdo;
孟脩禕一笑,示意她快走。
待暮笙的身影消失在宮門之間,孟脩禕和煦的笑意便慢慢地收斂起來,面色陰沉地與左右道:&ldo;今日之事,若讓朕聽到外面傳出一絲半點的風聲,格殺勿論!&rdo;
她身姿頎長,言辭冷漠,眉宇間如山河日月般的沉沉威勢,令人不敢有半點違逆。
左右宮人皆恭恭敬敬地低首,齊聲應道:&ldo;臣等遵旨。&rdo;
一出甘泉宮,便見宮門外不遠,繁叔提著燈籠等在那裡。暮笙心內有些愧疚,繁叔也一把年紀了,還他親自來接她,總歸是太過勞累。
暮笙大步向前,繁叔一見她出來,便是雙眼一亮,牽著馬,招呼身後的轎夫上前。
&ldo;小姐。&rdo;
轎夫掀起轎簾來,暮笙微一頷首,稍稍提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