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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很不起眼的，開啟了擱到暮笙面前，道：&ldo;這些都是你的意思？&rdo;

暮笙看了一眼，的確是學士採集眾人意見之時，她發表的。有皇帝盯著，學士大人也不好昧下她的良策，在上頭註明瞭小參政的名字。

見她點頭了，孟脩禕便誇獎了她一番：&ldo;卿才華橫溢，只做一個參政似乎有負卿之大才。&rdo;

暮笙側過臉來看她，孟脩禕毫無心虛地與她對視。她既出言，心中必有成算，暮笙緩緩點頭，道：&ldo;依陛下之見，何處可供我容身？&rdo;

孟脩禕既然扯開了話頭，便是心有成算了，她沒什麼遲疑，直言道：&ldo;按慣例，京中待一陣，便要去地方積累資歷，江南經這一遭，必有諸多官員貶職撤官。江南土地肥沃，物阜民豐，縱使經一大劫，也不難恢復元氣，你去那裡，&rdo;孟脩禕頓了頓，目光誠懇，緩緩道：&ldo;與你有大益處。&rdo;

這話不假，接下去主政江南的刺史、郡守，熬過一段艱難的歲月，便可憑功績出彩，往後的宦途，便能走得容易一些。

孟脩禕說完，便看向暮笙，原本擱在案上的雙手挪到了下面，暮笙餘光可以看到，孟脩禕放在膝上的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似乎是在緊張。

陛下緣何緊張？暮笙心下不解，對上皇帝的眼睛，那雙墨黑的眼眸沉著冷靜、無波無瀾。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同時出現在孟脩禕身上，暮笙不禁遲疑起來，一時也忘了去思考倘若照陛下說的話去做，能給她的將來帶來多大的好處。

見她遲遲不答，皇帝柔和了唇角，微微含上一點笑意，蠱惑一般地問道：&ldo;你可要去？早些知會一聲，朕也好為你留意著。&rdo;

她再次發問，逼得暮笙轉過神來，沉下心去分析利弊。倘或放在剛重生的時候，無需多想，她必應承下來，只要能助她步步攀升，她定然無絲毫遲疑。那時她的心被深仇大恨佔據，只想為自己為母親討個公道，裴伯安位極人臣，不是她一個小小的醫正能撼動的，想要復仇，勢必就要奮力攀登，攀登到一個重要的位置，收集他的罪證，扳倒他。

但現在，似乎，她有很久沒有想過那曾讓她五內俱崩、徹夜難眠的怨恨。並不是忘記了，而是浮躁的心境已沉澱下來，她知道，真相總會大白，況且，於她而言，重生的意義已不只是復仇與實現自己的價值了，還有眼前這個人。

本朝外官，三年一任，她這一去，總不能只做一任便升回京師，少則六年，多則十幾二十年，都要在外打轉。心頭便翻湧起一陣濃濃的不捨，倘若外任，她們便免不了分隔兩地了。

那遲疑糾結的模樣落在孟脩禕的眼中，讓她欣喜不已。不願再看她為難，孟脩禕輕咳一聲，正欲開口，便聽得暮笙道：&ldo;那便請陛下為臣留意。&rdo;

這句簡潔的話語猶如一盆涼水，從孟脩禕的頂上徹頭徹尾地淋下，面上仍是鎮定，心卻瞬間墜落。

果然如此……

【

孟脩禕不無沮喪，加上先前自以為是的欣喜，那種熟悉的無力感漸漸摻滿了羞惱。待一抬頭，便見暮笙笑吟吟地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有一抹惡作劇得逞後的狡黠。

孟脩禕：&ldo;……！！！&rdo;被騙了！

又是生氣，又是驚喜，孟脩禕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強大的自制力到底讓她鎮定下來，滿面危險的靠近暮笙，雙臂堅定地擁住暮笙，語氣涼涼的：&ldo;竟敢欺君，想要朕如何治你罪。&rdo;

身後的雙臂讓她退無可退，暮笙乾脆便順勢靠進皇帝的懷裡，帶著笑道：&ldo;陛下欲如何懲治微臣？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