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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是想和你避嫌的。」南小南的話讓於易恆本能的垂下了雙眼遮擋住心情的複雜，卻聽到南小南繼續說，「但是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就要到此為止了，雖然你一直都說很喜歡我，可是你卻允許我和別的人親密交往，所以鼻涕蟲，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已經習慣了依賴我呢？」

南小南已經很久都沒有直接叫過鼻涕蟲的稱號了，自從於易恆長大之後就不能再用這樣侮辱人的稱號，但是現在南小南卻突然叫了這個名字，兩個人面對面，好像是回到了曾經還是孩子的時候南小南和於易恆兩個人坐在安靜的山頭，身旁擺著下雨之後撿回來的蘑菇。

那時候的於易恆已經是南小南的跟屁蟲，始終都不曾離開南小南的身後，無時無刻不在看著他，望著他，在他不知道應該做什麼的時候，這個孩子王統領著他們創出一整個小山頭。

「這不重要。」

「我覺得很重要，你不是說是因為莫名其妙的好感喜歡我的嗎？那也許是以為你的前世喜歡我的前世，所以這一世也是有這樣的感覺了呢，但是……」

「在這一世我也很喜歡你。」

南小南愣了下，最後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髮：「那，我們不然避嫌吧？」

「不，我可以和你交流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不用太顧忌。」

「為什麼這麼說？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了不是嗎？」雖然按照於易恆的分數應該可以去更好的學校，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和自己一樣的學校，他們之後還會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

「還很小的時候，我答應了南琴瑟一件事……」

南小南聽到了一個完全沒有聽過的故事，關於南琴瑟對他的拉攏，一直以來對他的照顧以及監視，他會定時給他的哥哥們匯報他的訊息，他全部都說了。

南小南聽的一愣一愣的，這都是他從來不知道的事情。

「為什麼今天突然要說給我聽？」

「因為你也是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給我聽了。」

南小南的心情很是複雜。

「你會因此而討厭你的哥哥們嗎？」

「關心而已，不至於說會討厭。」但是仔細想想，他的哥哥們對他的控制慾似乎一直都很強，這樣的事情總覺得還是在情理之中的。

「可是他們並不會一直讓我在你的身邊，而且只要他們開口，我就不得不離開你。」於易恆認真的看著南小南，「我並不是不會嫉妒，而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失去了愛你的權利，在我為了自己的生存答應了他們的要求的時候，就已經配不上你了。」

就連那一次告白。

都是在南琴瑟和南和鳴的默許之下。

那時候他就十分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永遠也無法實現，不僅僅是過不去南家兄弟的那一道坎，還有他自己的內心也無法就這樣過去。

「可是封翼不一樣，他有抗衡一切的能力，我雖然嫉妒，雖然羨慕，卻無法對他產生恨意，畢竟，失去了愛你的權利是我一開始自己所選擇的道路。」

南小南看著於易恆，對方在說話的時候一切的表情都很平靜，他並不在乎一切，也不炫耀一切，安安靜靜的在角落中，南小南一直以來以為是於易恆的本性如此，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他從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人間冷暖，所以放棄了追逐的權利。

「如果是我的話……」南小南的手不自覺的抓住衣袖，如果是他的話他會怎麼樣呢？會和於易恆一樣在那麼小的時候就做出決斷嗎？他有能力在還是那麼小的時候就做出會影響一生的事情嗎？

「如果是你，你恐怕不會放棄父親的吧。」

南小南突然愣住。

突然間想了起來那個在記憶中模糊不清的父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