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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城南望月河上游的地方,找了棵大柳樹,把攤子一支,小紫貂從他懷裡蹦出來,自己在躥到樹上玩,景七則往樹幹上一靠,此時京城已經入了秋,還是有些涼的,他便蜷縮成一團,雙手攏在袖子裡,抱在胸前,整個人猥瑣得不行,哪還是那丰神俊朗一擲千金、過處惹得京城閨閣四處含春的南寧王爺?
烏溪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在旁邊的小攤上買了一碗熱乎乎的麵茶,端著站在了景七眼前。景七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子抽動了一下,樹上的小紫貂幾步竄下來,跳到烏溪肩膀上,親暱地蹭著他。
景七見了他,也不吃驚,還裝模作樣地拿起他那根破棍子,在地上點點,扒拉到烏溪的腳上,乾咳一聲,慢悠悠地道:&ldo;這位公子,測字啊還是摸相?算姻緣還是算前途?&rdo;
烏溪把升騰著熱氣的麵茶往他的面前一放,在他對面的小凳子上坐下來。
景七立刻眉開眼笑:&ldo;這位公子真是大善人,種善因得善果,他日必然好心有好報。&rdo;也不客氣,看來也是真冷得慌了,端起來便喝。
烏溪笑笑:&ldo;你做什麼這種天氣還出來,不怕冷麼?&rdo;
&ldo;梅花香自苦寒來麼。&rdo;景七一邊呵著熱氣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ldo;再說了,這不也是生計所迫麼。&rdo;
那麵茶的碗是大海碗,景七一隻手捧著,時不時地嫌燙換手,吃得不亦樂乎,好像一碗幾文錢的麵茶便是世上最香的東西了似的,烏溪忽然覺得他這裝模作樣的德行也可愛得很。
景七吃得差不多了,這才一抹嘴,說道:&ldo;行啊,這位公子好心腸請老七我吃東西,今兒卦錢便免了,我瞧公子似是心有疑惑啊,我幫你算一算如何?&rdo;
烏溪笑著搖頭道:&ldo;你上回還說我心無疑惑的。&rdo;
景七擺手道:&ldo;上回沒有,今日便有了還不成麼,老七我眼瞎心不瞎,公子疑惑在姻緣吧?來來來,小人給你看上一看,手拿來。&rdo;
那回他將烏溪氣得拂袖而去,誰知這小孩第二天沒事人似的又來了,只是怎麼問都不肯開口,景七閒得哪都疼,八卦之心突起,變著法地拐他,哪成想烏溪看著實誠,嘴緊得像個沒縫的蚌,死活撬不開。
景七說著便要去抓烏溪的手,烏溪不躲不閃,任他一雙才捂熱的手將自己的手抓過去,卻仍在搖頭道:&ldo;我不用你算,你又算不準。&rdo;
景七笑容僵了一下,也不瞎了,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ldo;臭小子別老拆臺,一會把我生意都嚇跑了。&rdo;
烏溪閉嘴了,笑得即溫柔又縱容,好像陪著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玩,景七修長的手指在他手上捏來捏去,又順著掌心的紋路畫了畫,他不由抿抿嘴唇,心裡像是被羽毛輕輕地掃了一下似的,蘇蘇地癢,只恨不得收攏了掌心,將那人動來動去的手攥住,一輩子都不鬆開。
景七在那一會點頭一會搖頭地,跟真事兒似的研究了半天,才笑道:&ldo;哎呀,可恭喜這位公子啦。&rdo;
知道他是胡說八道,烏溪還是笑道:&ldo;恭喜什麼?&rdo;
景七做世外高人狀晃蕩著腦袋,說道:&ldo;這位公子主姻緣的天紋長而深,可見是個至情至性的痴心之人,情路上必然大吉大利,且自來百無禁忌,若是果決些,必能抱得美人歸。嗯……還沒有島紋,說明公子心儀之人,也是個忠貞不渝的女子……&rdo;
前邊還像那麼回事,後邊這句就太沒煙了,烏溪打量著眼前一臉猥瑣狀的景七,心道&ldo;忠貞不渝的&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