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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裡的水侵入骨髓的涼，似是要順著口鼻一點點的滲入她的血液裡，明明只有轉瞬的功夫，卻像是過了一天那麼長。

趙筠清再次被士兵拉了起來，這次她顧不上咳嗽，馬上向祁湛道：&ldo;是、是夏雲偷了我的簪子，汙衊我……我沒想害世子……是夏雲對我懷恨在心……是夏雲……&rdo;

趙筠清斷斷續續的訴說著，祁湛像是失去了耐心似的轉過了眼，隨後，趙筠清又聽到桌案敲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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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趙筠清再次被士兵按進了水裡。

這一次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吞嚥涼水的聲音，似乎也感覺不到痛了，只有深深的恐懼包裹著她的心臟，拽著她不斷下墜，意識漸漸彌散，空白的大腦卻異常清明起來。

祁湛問的根本不是簪子，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簪子是如何丟的。

祁湛想知道的，是關於質子的事。

趙筠清終於想明白了，可是……她還有機會說嗎？

似乎有人從帳外進來，祁湛微微抬手，趙筠清再次被人從水桶裡拉了上來，她的瞳孔毫無焦距的張著，像是已經忘了呼吸，士兵對著她背猛擊一下，她吐出一口水來，半伏在地上，張著口想說話，卻換來一陣急促的咳嗽。

祁湛這次沒有急著問她什麼，似是懶得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從帳外進來的伙伕身上，伙伕看到趙筠清的慘狀猛地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多看，忙拿著手中的鴿肉走到祁湛面前，道：&ldo;世子，鴿子毛都清理乾淨了，這鴿子雖然小了些，肉倒還算細嫩，可要烤了？&rdo;

&ldo;不烤。&rdo;祁湛淡淡道：&ldo;想辦法燉了，燉好後給長公主送去。&rdo;

&ldo;是。&rdo;

伙伕出了帳子。

祁湛這才把目光轉到了趙筠清身上，嗓音冰冷徹骨：&ldo;想清楚要說什麼了？&rdo;

&ldo;想清楚了，想清楚了！&rdo;

趙筠清此刻就像那隻被溺死的鴿子似的，渾身都置於冰窟中，冷的發顫，偏偏喉嚨裡像有團火似的，灼的她生疼，可她顧不得疼痛，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說道：

&ldo;質子十一年前，去大靖的路上，曾與如今馬賊頭目霍武有過一面之交……當時霍武只是個地痞無賴，可……可天生神力，手下又有一群偷雞摸狗之輩，質子便資助了他一些銀兩，霍武許諾以後若有需要他的地方，定當傾力相助。這些年霍武慢慢做大，一直與質子暗中來往。質子知道自己路上一定會被人監視，走之前便將與霍武聯絡的方式告訴了我，要我在路過俞縣山地前把訊息傳遞出去……&rdo;

趙筠清說的又快又急，一口氣提不上來，伏在地上重重咳嗽起來。

祁湛微微皺眉，修長的指尖在桌案上輕輕劃著名，那細微剮蹭的聲音像一道催命符似的，聽的趙筠清頭皮發麻，忙喘了一口氣，道：&ldo;……我、我知道質子一部分計劃，我可以全告訴世子……我是質子的枕邊人，質子十分信任我，我&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