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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筠清的肩膀顫抖起來,一雙眼睛不安的四下張望著,像是要轉移注意力似的,隨後,她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驚叫一聲,直直地暈倒在地。
不遠處,伙伕正將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溺進水裡。
帳內。
祁湛正靠在條桌後面的軟榻上,身上換了件乾淨的銀色直綴長袍,漆墨般長發上尤帶著潮濕的水氣,像是剛剛清洗過似的,隨意披散在腦後,側臉的線條精緻異常,嗓音卻陰冷的透著森森寒氣:&ldo;趙筠清可傷到她了?&rdo;
&ldo;沒有,她只是推倒了劉嬤嬤,打了自己手下的宮女,長公主除了受了點驚嚇,倒沒什麼事。&rdo;
祁湛的面色稍緩,聲音卻依舊透著幽寒:&ldo;她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敢去生事。&rdo;
&ldo;質子妃向來沉不住氣。&rdo;
傅翌將袖裡的象牙螭龍簪拿了出來,放到祁湛面前的桌案上,又將楚妧先前與他說的事轉述給祁湛聽,微微挑眉,問:&ldo;這些都是那個小宮女告訴她的?&rdo;
&ldo;是。&rdo;
祁湛冷笑道:&ldo;她倒是誰都信。&rdo;
&ldo;長公主心思單純,很少對人設防,那宮女又對質子妃恨之入骨,即使偷了簪子,想再給質子妃添一條罪責也是情有可原的。&rdo;
祁湛低頭看著面前的象牙簪。
山上的馬賊雖然全殲滅了,可除了銀子,著實沒得到什麼有利的證據。
這簪子雖是宮女偷來嫁禍趙筠清的,倒也可以拿來充當物證。
楚妧雖然被宮女矇騙,倒幫了他的忙,讓他省了不少力氣。
祁湛斂去眼中寒意,低聲問:&ldo;她還說了什麼嗎?&rdo;
傅翌思索了半晌,道:&ldo;長公主還說……世子回來她就安心了。&rdo;
世子回來她就安心了。
祁湛忽地垂下了眼,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遮住了眸底一片墨色,只留下了深深淺淺的暗影。
袖口裡的紗布層層纏繞,在微涼的晨曦裡帶著些暖。
仔細點,還能感受到紗布上突起的結,小小一點,卻說不出的動人。
她眉眼彎彎的樣子又浮現在他眼神,久久不曾消弭,祁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道:&ldo;讓趙筠清進來吧。&rdo;
&ldo;是。&rdo;
傅翌退出了軍帳,不一會兒,趙筠清便被士兵拖了進來。
她面頰蒼白的毫無血色,一雙眼睛緊緊閉著,顯然還未從昏迷中醒來。
軟榻上的祁湛又恢復了那沉鬱的神色,冷冷瞥了趙筠清一眼,微抬了下手,立刻就有士兵抬來一桶冷水,對著趙筠清的頭澆了下去‐‐
趙筠清猛地打了個激靈,緩緩睜開了眼。
她茫然的看向周圍,似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直到她目光觸到那雙陰沉的眸子,才猛然清醒過來。
祁湛……
趙筠清頭腦嗡嗡作響,冰涼的水浸透了衣物,寒氣直往人毛孔裡鑽,連帶著心臟都打起了顫。
祁湛斜倚在軟榻上,神情漠然的看著她,抬手將桌案上的象牙螭龍簪扔到了趙筠清面前,淡淡問:&ldo;認得?&rdo;
潔白的不帶絲毫瑕疵的象牙,上面雕刻的螭龍是她撫摸過無數次的。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支簪子,又怎麼會……
趙筠清慌張的抬起頭,嗓音顫抖道:&ldo;這是我簪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