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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道路兩旁的月季悄然綻放，香氣被微風吹散開，沾染到衣袖上，甜絲絲的，好聞極了。

楚妧對宮中道路不甚熟悉，只是跟在祁湛身後走在小徑上。頭頂的太陽完全被枝葉蓋住，透不出一絲光，前方的路曲曲折折，望不到盡頭。

祁湛依舊往前走著，楚妧有些怕了，忽地伸出來，像剛才那樣，輕輕扯了扯祁湛的袖子。

怯生生的，卻又像貓兒似的勾人。

祁湛回過頭來，眉頭微皺，聲音如玉玦相碰般的好聽：&ldo;長公主要說什麼？&rdo;

楚妧的手指絞在一起，躊躇半晌，才小聲問：&ldo;我能不能……不嫁給你呀。&rdo;

&ldo;嗯？&rdo;祁湛一怔，似乎沒有聽清她的話。

楚妧見他神色如常，緩了一口氣，說道：&ldo;你不喜歡我吧？我也……&rdo;楚妧頓了頓，後面的話沒敢說出口，她沒談過戀愛，也不擅長處理感情的事，腦袋一熱，說了句不知從哪看到的話：&ldo;不如我們放過彼此，給對方留點好印象。&rdo;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

祁湛神情淡漠的瞧著她，目光雖和之前一樣沒有變化，濃墨般的眸底卻明顯沉了幾分，他嗓音微啞，問：&ldo;我有什麼好印象給你？&rdo;

&ldo;……&rdo;

祁湛確實沒給楚妧留下什麼好印象，她被祁湛直勾勾的目光嚇得後退了一步，小聲道：&ldo;有的有的……你剛才，幫我抓兔兔了……&rdo;

說著，楚妧還將懷裡的兔子舉高了些，像是怕他看不到似的。

兔子毛茸茸的一團，剛好抵在她下巴上，雪白的顏色襯得那張小臉粉嫩嫩的，甚至還能看到她臉上那層細軟的絨毛。

祁湛離近了些，楚妧忙將臉往兔子身後躲了躲，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清澈而純粹的目光，卻又因為害怕而顯得可憐兮兮的，讓人心頭騰然升起一股凌虐她的慾望，想要狠狠欺負她幾下才肯罷休。

&ldo;抓兔子？&rdo;

祁湛唇邊噙上一抹淡淡地笑，樹蔭下的眸子泛著微光，幽暗可怖，那壓低了嗓子吐出的三個字，就像是……就像是要抓她似的。

楚妧猛地後退一步，鞋底恰好踩到了小經的路牙兒上，腳下一滑，整個人直直地向後倒下去，壓在了路邊的月季上。

月季枝幹發出&l;噼啪&r;幾聲細響，枝上的花瓣顫顫巍巍，小小的身形隨著火紅的花頭一晃一晃，連兔子都掉到了一旁。

看上去狼狽極了。

祁湛掩去眸底陰暗的神色，緩緩朝她伸出手來，細軟的手指搭在他掌心中，又暖又柔，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握緊些，甚至……想把它生生捏碎。

可楚妧剛一站穩，他掌心裡的小手就像魚兒似的溜走了。

楚妧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俯身把兔子抱了起來，再望向祁湛時，他的目光已經恢復了開始那冷漠的樣子，彷彿先前幽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