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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此願與諸客共享”,脆聲說了這麼一句後,玉真公主一揮手,早有旁邊侍侯的小童捧甕向各人樽中行酒。
單是看到那清澈如山溪一般的酒色,眾人都如玉真公主一般,訝色大起,隨即再一聞那酒味,前所未有的辛辣氣息撲鼻而上,這訝色愈濃,堪堪等行酒畢,隨著玉真公主略一舉樽示意,眾人都是捧樽而飲。
因時酒度數較低,這些名士們素來豪飲已慣,此時雖面對的是新酒,也自矜持,但這一口下去依舊不少。
虛端著酒樽,唐離目光緊緊注視著座中人,見這些人竟是毫無例外,酒剛一入喉,便齊齊面色急變,若非這是人前,只怕大多都已忍不住隨口吐出。
只是隨著這酒慢慢呷下,眾人的臉色才逐步變化過來,待得這一口飲盡,稍待片刻後,再小呷一口,翟琰惡狠狠的瞪了唐離一眼後,高叫出聲道:“入目如山溪流泉,入口如熊熊烈焰,入腹如刮骨鋼刀,好佳釀,好痛快!”。
歷來凡好飲酒者,尤其是這些終日不輟杯的文人士子,好飲酒的原因固然有酒味,但其實更為重要的卻是享受酒後似醉非醉,身心全然放鬆,一切束縛盡去的這種絕妙境界,所謂“酒正使人人自遠”便是此意。長安地處北地,眾人原本好烈酒,這也是三勒漿得以風行的原因,此時這酒一入喉,眾人初時的驚訝過後,隨即就見那武將世家出身的薛龍襄擊案讚道:“好烈的酒,不過烈的象男人,好酒,實在他*好酒”,一時興奮之下,他竟是也忘了文雅,吼出這一句市井粗語來。
薛龍襄這句話惹的眾人鬨笑的同時,這些積年酒客也都是出言而贊,連呼好酒不絕。
唐離見狀,放下心來的他微微一笑,也自舉樽小呷了一口,只是還不等他將酒樽放下,就聽那薛龍襄隔著老遠出言問道:“唐才子,你畫畫是個才子,沒想到釀酒也是個才子,說起來可比俺老薛強了,只是我們這酒叫什麼名字,你也該說說才是。”
半端著酒樽,聞言唐離也是一愣,這事兒他還真沒想過,只是見眾人的目光都饒有興趣的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也只能硬起頭皮,揉著鼻子道:“此酒名……名喚離酒!”。
聽他這句出口,旁邊的玉真公主及李騰蛟已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翟琰投來個鄙夷的白眼後,隨即又悄悄翹起拇指,意指他實在會給自己揚名。
腦中飛速旋轉,在眾人的注視中頓了片刻功夫,面色恢復平靜的唐離淡淡一笑道:“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世間最是離情斷人腸,便恰如此酒,因以名之!”。
“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原本還是言笑晏晏的玉真公主聽到這一句,卻是驀然色變,口中喃喃輕誦,她原本嫵媚的眼神又突然變的迷離,側首虛眺,依稀便是長安城外灞橋。
“黯然**者,唯別而已矣!”,愈回味愈覺這兩句話著實意韻深遠,坐中人多是曾漫遊四方、或是經歷過宦途遷轉,於這離情別緒四字最是有感,這兩句文詞華美的句子可謂正中心扉,細憶次次離別,那感覺恰如耳中詞、樽中酒一般,直令人肝腸寸斷,尤其是有那等貶官外、窮途孤旅或是情事失意,傷心人別有懷抱經歷之人,更是持樽唏噓,便是心如清泉無塵垢的李騰蛟,聽著這樣兩句詞兒,也不免心下酸酸沒了笑意。
酒於文人士子歷來承載的東西就多,而唐離這句“黯然消魂”,愈發為這新出的離酒附著了一份別樣的含義,一時寂靜的坐中諸客再低頭看向樽中清澈明淨的酒漿時,感覺已是大有不同。
剛才說那句話,只是隨口為自己取的這酒名兒圓個說辭,結果卻讓坐中一片沉寂,如此效果著實讓唐離大感意外。摸了摸鼻子,看那翟琰也自對著酒樽發呆,唐離幾乎是下意識的轉眼向薛龍襄看去。
正低著頭的薛龍襄感受到唐離的注視,似是明白他的意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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