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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嚴。在後世,沒人會問你出身,只要你真正有能力,總能得到別人的看重。但是,在唐朝,出身就已經決定了所有。世家高門天生就能讓人敬重,貧寒子弟縱然再有才學也不可與之相比,甚至更有那些隸身賤籍的,無論如拼命,也只能是別人呼喝的物件,也許只因為一個小小的錯誤惹來主人不高興,就會被亂棍打死,跟打死一隻雞,或者一隻狗沒有任何分別。
唐離能平淡的看待並接受簡單的生活,他不認為,同時也沒有想法要去“解放”別的那些“受苦大眾”,但自己本身連最基本做人的尊嚴都得不到保障,這對骨子裡紮根有現代基本人權平等思想的他來說,卻是難以接受,再者,一個小小的鄭管家都可能對他的生命造成威脅,這個事實本身已足以造成足夠的震撼。
如果自己出了什麼問題,母親和蟈蟈將承受怎樣的生活,僅僅是想想,唐離已感覺到不寒而慄。
堅守四年的生活觀一朝崩塌,無所謂傷心,但對於麻衣少年來說,心中也的確是五味雜陳,在這個時刻,院外傳來的那連片花鞭暴響聲,就顯的更具有諷刺意味,如此的時刻,唐離選擇了酒。
捧著一支青花酒甌在書房中呆呆的坐了大半天,窗外的那片四方天空也逐漸黯淡下來,當彎彎的月芽兒晃晃悠悠掛上了天際的時候,爆竹聲終於漸漸的消歇下去,拂衣而起的少年斜斜的走出了小院,無所謂方向,也無所謂到那裡,他需要的僅是讓清涼如水的夜風吹開腦海中的那片混沌。
新月的光芒極其晦暗,這朦朧的月光照在少年的麻衣上,拖出一道明滅之間歪歪斜斜的影子,孑孓前行……
“吱呀”的推門輕響聲,唐離只覺鼻中一股淡淡的花香傳來,輕輕的搖了搖手中的酒甌,感受到晃動的份量後,少年莫名的一笑,復又繼續前行。
淡淡的月色蒙上高低參差的花樹,眼前的一切都是朦朧,一如唐離此時的心境,說不清道不明,感受到腳下碧草的柔軟,腦中醺醺的少年索性俯身脫下了腳上的那雙麻履,將之勾於右手後,光著腳向花樹更深處漫步而去。
…………………………
夜晚的月兒湖看來是如此平靜,偶爾一閃的粼粼水光反射出一片慘白的月光,是那麼的清冷!永遠都是一身白衣的鄭憐卿悄無聲息的坐在湖邊,目光卻凝聚在遠處樓宇飛簷上高高挑起的大紅壽燈上,那花燈紅的如此耀眼,僅僅是遠遠的這麼看去,似乎也能感受到它的溫暖……
呆呆的看著紅燈,白衣女子面上那塊兒潔白的紗巾漸漸映出了一道水痕,開始還只是小小的一個圓點兒,隨後串成串而連成線,直到模糊一片。
她本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已流乾,但今晚,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鼎沸人聲、看到這些花燈……
“哭出來傷在臉上,強忍著傷在心中,哭吧!”,突然響起的聲音使鄭憐卿一驚,隨即,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使她心底本能反應道:“是他?”,也許是驚慌,也許是被人看到哭泣的羞澀,她的臉微微的紅了一紅。
或許是因為酒的緣故,今晚偶遇白衣女子,唐離並沒有往日那種一顆心晃晃蕩蕩停不住的感覺。
順勢趺坐在柔軟的草地上,看著身前水紋微蕩的月兒湖,麻衣少年淡淡說道:“我很快就要走了,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走!”白衣少女口中的這個字更象是囈語,猶豫與徘徊,她那隻正向前邁的腳,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一站一坐,背對而立的兩人誰也沒有發現,她們朦朦朧朧的影子早已在草地上重合一處,緊緊的,再也分不清那個是你,那個是我……
“在伽愣寺山門俗講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時的你穿著現在一樣的衣衫。”,揚手喝下一口甌中的春酒,少年淡而清朗的聲音續道:“只看你當時為山南、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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