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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錘,敲響那隻精巧的玉罄,“叮”的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後,才見她微微一笑,脆聲道:“諸位雅客,聚會之先,要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山南來的拔解貢生唐離,大家剛才所見的《秋遊圖》便是出自他的手筆!經道子先生高足翟先生及狂僧懷素鑑定,唐小友卻是國朝太宗貞觀間閻氏兄弟及西域畫僧大小尉遲的嫡系傳人,此子初來長安,今後少不得還請諸位多多提攜了。”
雖歷數朝,但閻氏兄弟的人物畫在技法上至今仍是不可超越的顛峰,只可惜自這兩兄弟先後亡逝後,閻門畫風竟似是一夜間世上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如今時隔六十年,閻門傳人重現畫壇,這個訊息已足令人吃驚。再聽玉真公主最後那兩句話,眾人更是將目光齊聚到了那個身著麻衣的少年身上。
今日與會眾人,身份多是不凡,素來知道玉真公主雖好推介文士,但歷來身份超然,每次也不過略介紹下姓名來歷就好,從肯說出“還請諸位多多提攜”這類傾向性明顯的話語,今日卻為了這少年破例,一時間,眾人看向唐離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猜度。
聽著玉真公主的介紹,面上始終是淡淡笑意的唐離,心底卻莫名想到了後世看到的一些西方中世紀文學作品,在那些書中,一個人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要想進入當地的貴族***,必須要有一個身份不凡的介紹人在某個聚會中正式將其推出。中外不同,形式也不同,但今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一幕,就實質來說,倒是沒有什麼區別。
聽玉真最後兩句出口,饒唐離性子淡,心中也是發熱,以她公主之尊,又只見過一次,能說出這等話來著實不易。
玉真公主說完,唐離也不待她示意,已自起身,因聚會有規定,除卻主人不能隨意問人名姓,他索性什麼也不說,但只三舉樽為敬,算是與眾人見過禮,並有拜請多多提攜之意。
唐離三樽飲盡,剛剛坐下,就聽玉真公主隨即脆笑一聲道:“介紹已畢,規矩大家也都知道,就請隨意吧!”。
一時席中氣氛熱鬧不少,那席中人多有盛名,雖都是身居長安,但平日忙碌也並不能多見,此時得著機會也都是相互寒暄敬酒,不過卻都謹遵著聚會規矩,只以莫兄某弟相稱,絕口不提某大人等官位勳爵。
“多謝長公主殿下”,趁這眾人寒暄的當兒,唐離也舉樽向玉真公主敬飲謝道。
“這裡只有玉真觀主,那裡有什麼長公主?還殿下!只憑這幾個字,你已違了規矩,先罰了這樽酒再說話”,半依著矮几,玉真公主慵懶著身子看向唐離說道。
“這倒是我的不對了!如此自罰一樽就是”,唇間一個苦笑,自知口誤的唐離舉樽自罰。
“聽黑麵翟叫你阿離,這樣聽著倒上口,我便也如此叫你便是”,面上帶著慵懶的笑意,半斜著身子注目唐離的玉真公主,眼神漸漸有些飄忽起來,順帶著連那聲音也有些飄虛的落住根兒,“阿離,上次在快閣,我看你隨意疏放的緊,今兒個怎麼就矜持起來了?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正是該盡情任性的才好些!我與你說,既到了長安,你若真是有才,越是隨情任性,反倒越能得人看重,你若是無才,便是再拘謹有禮,也沒人拿正眼瞧你。想當年那李……哎!不說了,不說了”,一時口快,待吐出這個“李”字後,玉真公主才猛的頓住,只是她轉身之間,唐離依然清晰的看到了雙眸流光中的掩飾不住的濃濃哀怨。
“李白,李青蓮”,口中喃喃念出這個名字,唐離隨意看去,只見其它坐中有許多賓客都是在隨意而為,或狂飲、或高笑,竟似全然沒有半分顧忌,其中更有兩人居然跑到溪邊,脫了鞋襪後,將光腳伸在溪中蕩水,以他們的年紀身份做出如此行為來,著實令人瞠目結舌。
放鬆了身子背靠上桂樹,唐離唇邊露出絲絲自嘲的笑意。唐朝皇室本就有胡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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