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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他站在牆下,聽到毛文琪那…·聲輕輕的嘆息,他卻開始有了一份無法解釋的悵惘,他開始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對不起這純真而多情的少女,雖然,為了她父親的罪惡,她必須付出許多不該付出的代價,但無論如何,她這份情感是純真而聖潔的,任何人玩弄,冒讀了這種純真而聖潔的情感,都是一種罪惡,一種不可寬恕,卑鄙絕頂的罪惡。
他垂著頭,聽到院落又開始有了各種聲音,也聽到那粗魯,但卻懇誠的“牛三眼”,從驚駭中恢復過來,不住地啐罵道:“這小娘兒,真有點邪氣,喂,倪老七,你怎地這麼膿包,在娘兒們面前窮吼些什麼,真是丟公子的人,哼,也丟了我‘牛三眼,的人,大鬍子,快去把倪老七扶回來!”然後,仇恕感到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地拉著他,走入正殿,正殿中的火光未熄,肉香仍濃,熊熊的火光邊,亦仍自坐著那個身材略矮,狂歌喜哭的白髮老人。他手裡也仍然拿著那雙木筷,在緩緩攪動著鍋裡的肉汁,深沉的目光,隨著自己的筷子緩緩攪動,這老人心中總像是有著什麼心事,方才外面的一切變化,他都像是沒有聽到。仇恕默默地隨著柳復明在火旁坐了下來,老人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怎地去了這麼久?”
仇恕茫然一笑,他心裡在暗中猜測:“莫非這老人就是青萍劍宋令公!”十七年前,“巴山劍客”柳復明,“青萍劍’宋令公一齊在江湖中失蹤的事,他也知道的,這兩人對他是恩是仇,他也分不清楚,只聽柳復明笑道:“方才我在外面遇著一人,你且猜上一猜,此人是誰?”
這老人淡淡一笑,緩緩道:“茫茫眾生,眾生茫茫,我認得幾人?我一人也不認得,你教我如何猜法。”挾起一塊香肉,放到嘴裡,細細咀嚼,生像是無論此人是誰,都不關他事,他也絕不會放在心上。
柳復明拿起火邊一箇中州罕見,塞外卻極通常的羊皮酒囊,舉到頭上,他伸手一捏,一線烈酒,自酒囊中激射而出,他抬起頭,一滴不漏地喝到嘴裡,哈哈大笑幾笑,朗聲說道:“此人你我雖俱不認得,卻是你我一個故人之女,哈哈——此人就是那‘毛臬,的女兒,她雖沒有說出,但我卻已猜到!”仇恕一愕:“他怎麼猜到的?”但隨即恍然:“想必是他方才已聽到那漢子對我說的話,是以兩下一合,便猜著了。”只見那老人雙目一張,目光突地現出異光,但瞬又垂下眼簾。
“毛臬是誰?唉——往事已失,毛桌我也不再認得了。”撥了撥鍋中肉汁:“火將熄肉將冷,你還是快些吃罷……”
柳復明又自哈哈一笑,生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仍自接著道:“你可知道我們這故人之女已拜在何人門下?”他語聲一頓,知道必定得不到答覆,是以立刻接道:“她竟又拜在那‘屠龍仙子,的門下,你可記得你我在崑崙山下聽到的那段故事,哈哈——我今日竟遇著了那慕容惜生,還和她對了兩掌,她果然不敢破戒殺十年之戒,看來崑崙一派,近年來雖已無昔日之盛,但卻仍未可輕視呢!”那老人目光又自一亮,長長“哦”了一聲,仇恕卻已忍不住問道:“這‘屠龍仙子’究竟是誰?道長在崑崙山下聽到的又是何事?”
柳復明轉首望了他一眼:“說起那‘屠龍仙子’,倒的確是位女中奇人,數十年前,她本是個獨行女盜,武功絕高,但卻嗜殺,黑白兩道,無論是誰,只要撞在她手裡,被她輕輕拍上一掌,立時便是骨化魂飛之禍,竟從無一人能逃得活命的。”
仇恕心中一動!
“她們施出的掌法,大約便是道長方才所說的‘毒龍掌了,。”柳復明頷首道:“是了,百十年來,武林中若論掌法之奇,當然是那縱橫天下的前輩異人‘海天孤燕’所使的‘化骨神拳”若論掌法之毒,卻就得數這’毒龍掌’了,這‘毒龍掌’之毒,毒在別人看來,掌風軟弱,似是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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