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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鶯想了想,最終道:&ldo;梨香,你和侍書一起扶著淑女到內室去。&rdo;
其實按梨香的想法,這種事才人最好是不要管的,只是如今她發了話,她也不會違揹她的命令,便道了一聲是,然後和侍書一起扶著江婉玉進了內室。
梨香和侍書將她扶著放到了椅子上,宮女過來幫她挽了褲子,然後便看到她的膝蓋上青紫了一片。
江婉玉卻沒有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膝蓋上,只是一隻手抓著椅子的扶手,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額頭上仍是冷汗直流,眼睛卻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鶯想了想,對梨香道:&ldo;你讓人去外院,悄悄將孫大夫請進來。&rdo;
孫大夫是原來照顧太子妃身體的其中一位大夫,太子妃去世後,太子也沒令他們走,仍一直養在東宮。
梨香想勸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屈膝道了一聲是,然後出去了。
孫大夫來得很快,給江婉玉扶過了脈,然後便對徐鶯作了個揖,道:&ldo;才人娘娘,淑女這是有身孕,看脈象應是兩個月有餘。淑女有些動了胎氣,怕是不宜再長跪。&rdo;
徐鶯道:&ldo;有勞大夫了,再麻煩您開個保胎的方子。&rdo;
孫大夫道是,然後便用宮女端上來的文房四寶寫下了方子。宮女吹乾墨,然後交給徐鶯。
徐鶯並不看得懂藥方,也不接了來看,只對梨香道:&ldo;你拿著藥方去前面交給殿下,在將大夫的話跟殿下說一遍。&rdo;
梨香道是,然後拿著藥方出去了。
徐鶯卻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江婉玉的身孕已經兩個多月,那便是在回京的路上便已經懷上了,而這麼長的時間,江婉玉主僕二人不可能不知道。
但進東宮這麼久,她們卻一點訊息都沒有露出來,那便是有意隱瞞。只怕她們是覺得,等過了三個月胎兒穩了之後再往外聲張會更穩妥一點。而她們在環境不熟的東宮瞞上這麼久,也不能不讚嘆一聲她們主僕二人的手段了。
而這次若不是剛好遇到太子妃的喪事,因為長時間哭喪導致胎兒有些不好,她們怕也仍是不會提前聲張。
她們沒有主動說出懷孕的事,而是故意讓她發現主動問起,再透過太醫將懷孕的事抖出來,不過是因為覺得自己主動說出,一來說不清前面那麼長時間為何隱瞞,二來也怕人說她恃孕生嬌,仗著懷孕不去給太子妃哭靈。而由太醫說出來,一句自己年輕不懂事,懷孕了也不知道,也就將前面隱瞞的事遮掩過去了。
人便是這樣,別人說出來的和自己主動提出來,給人的印象總是不一樣的。就好比誇讚一個人的外貌,自己誇自己漂亮,哪怕她確實長得挺好看的,也會讓人覺得輕狂,而由別人來讚美她,其他人可能就會覺得,嗯,這個人確實挺好看的。自己知道了她懷孕的事,不能不向太子提,由太子主動開口免了她哭靈,同樣能達到目的,但別人卻不會覺得她侍孕生嬌。
她想將事情做得更好看一些,這不能說她的做法是錯的,但作為被利用者之一,徐鶯的心裡便覺得沒那麼舒服了。其實她若是悄悄跟她說一句,讓她跟太子說一聲,她也不會不答應。只是求了人便要欠下人情,她怕又不想欠下人情。
徐鶯沒後悔幫了她,畢竟胎兒也是一條生命,何況她也是料理喪事的人之一,若真的出了事,她也是要擔責的,但心裡總覺得沒那麼舒服了。
徐鶯又看了江婉玉一眼,此時她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侍書正伺候她喝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心虛的原因,主僕兩人皆沒有看她。
太子很快讓人回了話來,道:&ldo;淑女既然懷了孕,那以後哭靈給太子妃上過香之後,便在內室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