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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正英昨天才剛帶著女友到了玉溪泡溫泉,也是早上睡醒才看見了訊息,他的語氣聽不出來半點悲傷,倦意重的很,「我在玉溪呢,這就回去。」
岑建棟:「你回來了直接去殯儀館,阿樹一個人在那,我在醫院把死亡證明辦好了也過去,到時候殯儀館碰面。」
證明辦好。
打車去殯儀館的路上。
岑建棟又接到了岑正英的電話,「大哥,我到門口了,你到了沒?」
岑建棟:「還有一會,你先去靈堂找阿樹。」
岑正英:「行,你到了給我電話。」
殯儀館不大,岑正英沒費多少功夫找到了靈堂的位置,看見花壇旁邊的臺階上坐了個人,頭半垂著,看不見面上的神色。
他停下,不確定地喊:「阿樹?」
岑樹剛抽完一根煙,聞聲抬頭,看清來人的瞬間露出個諷刺的笑,「岑正英,好久不見了。」
岑正英聽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力道很大,他幾乎是吼道:「你爺活著的時候我管不了你,你爺死了我還管不了你?跟老子在這沒大沒小的,牛逼什麼,老子今天就告訴你,你老子永遠都是你老子,你他媽的就別想著這輩子擺脫掉你老子,老子活不好整不死你,操你他媽的混帳玩意兒。」
罵完。
他似乎是覺得不夠解氣。
伸腿又是一腳。
岑樹被踹的匍匐在臺階上,半晌,緩緩站起來,低下頭,抹了把嘴角邊的血,譏笑一聲,伸出沾血的手指輕拍了一下岑正英油光滿面的臉,伏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有本事今天就在這裡打死我,等到時候你死了,找條狗去給你收屍吧。」
語氣很輕很淡。
寒意叢生裡夾雜著幾分陰森。
岑正英不自覺地頭皮發麻。
一時怔住了。
岑樹已經放下了手,轉身上臺階,剛走出兩步聽見岑正英的聲音,「你爺的遺囑呢?」
他停下回頭。
語氣淡淡,「什麼遺囑?」
岑正英三步並做兩步衝上臺階,抓住他的衣領,「你少特麼在這給我裝,你爺早幾年就給你寫了遺囑,當我不知道。」
岑樹挑眉,「是嗎?那你自己找吧,找到算你的。」
說完。
他依次掰開抓住衣領的手指,然後轉身進了靈堂。
岑正英跟著進去,態度不依不饒,「遺囑交出來,不然老子和你鬥到死。」
他嗓門很大。
聲音貫穿了整個靈堂。
工作人員聽見聲音從裡面小跑出來,伸手攔住岑正英,「先生,您是死者什麼人?」
「我什麼人?」岑正英被人一攔,惱的聲音更大了些,「我是他兒子,老子死了兒子不讓看?你們這殯儀館什麼破規矩,手給我鬆開。」
工作人員迅速確認了一下身份,鬆開手說:「岑先生,不是不讓您進,不過我們這是公眾場合,不宜大聲喧譁,請您理解一下。」
岑正英抬手整理了下新買的夾克,眼神不屑地說:「隔壁那群人快要把長城哭倒了你不管,在這管我們家事,你管得著嗎?」
岑樹站起來,「你還有事嗎?」
岑正英笑著揚眉,「有啊,你出來和我說?」
岑樹語氣淡漠,「沒空。」
岑正英竟也不惱,「那不急,我們後面再說。」
說完夾著皮包,挺著肚子闊步走出了靈堂,他對於右臉上殘留的幾手指印的血跡渾然不知,出去的一路上面對旁人的指點和議論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撥弄了一下上週才燙的劉海。
剛到殯儀館門口。
一輛計程車在眼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