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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拋棄你。」岑樹突然出聲。
「可是……」明燦堅守了許久的淚終於是忍不住從眼眶落下來,「我要拋棄你了。」
短暫沉默。
岑樹說:「你想離開我嗎?」
明燦立刻說:「不想。」
岑樹淡說:「那就不是。」
明燦聞言一愣。
岑樹已經換了話題,「我的禮物呢?」
明燦條件反射地把手伸進口袋,碰到一個硬物,她反應過來,抬頭,眼神欲言又止。
岑樹彷彿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抬起手,攤開,手心安靜躺著一個花紋交錯的掛件。
是平安符。
她親自去寺裡求來的。
她當然認得。
明燦來不及去想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手裡,只迅速伸手去拿,剛拿起來,又停下,認真地放回了他的手心。
「長命百歲。」
岑樹不動。
隻眼睛不眨地望著她。
明燦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秒,兩秒,時間緩慢流逝,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猶豫一瞬,從口袋角落裡把那枚戒指拿了出來,就見岑樹手指一勾,平安符的繩便正好掛在他的食指上。
岑樹先是伸手拿過她手裡的戒指,接著拾起她的左手,低頭,小心地把這剛好合適的銀圈套進她無名指的最深處。
然後。
他抬起頭。
還給了她四個字。
「百年好合。」
住院部的走廊。
亮堂一片。
病房的門或開或關,經過的人步伐匆忙,面容愁苦,這裡見證了太多的放棄與分離,同樣也見證了一些人的誓言與承諾。
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半,鄭嘉禾正安靜地站在門口,原本他接到外賣電話打算下樓去拿的,只是門開啟,正好看見這樣一幕,下意識便止住了腳步。
笑中帶淚的女人。
沉默不語的少年。
慘白的白熾燈對映在走廊的白牆上,投出一小片的陰影,也為女人無名指上的戒環增上幾分光彩。
他不敢上前。
生怕打擾。
凝望半晌,在長椅上的人將要起身之時迅速退後半步,輕手合上了門。
護士站的護士們明顯發覺這幾天鄭醫生往513跑的頻率比之前勤快了許多,當然跑的勤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一眾新來的實習護士妹妹,至於目的,自然是不太相同。
鄭嘉禾是為了明燦進一步的化療方案做準備,而小護士們多是為了看她那個傳言中能原地出道的年輕男友,順便感嘆幾句造化弄人,有情人難成眷屬。
這樣次數多了,明燦多少也有些察覺,不過現在的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甚至每次當有人來的時候,她會主動給他們分一些已經剝好的石榴——是岑樹知道她沒事喜歡剝著打發時間特意買的。
岑樹因為有課。
並不是一整天都在醫院。
他一般會在下午課上完以後過來,如果正好沒課,時間會再提前一些,從學校打車到醫院,不堵車四十分鐘的路程,一天往返兩趟,等到熄燈以後再坐一會才離開。
而在此之前,他會提前做個核酸,以便第二天可以直接憑藉最近的核酸陰性證明進來。
如果剛好週末。
那麼他兩天都會待在醫院。
在醫院待著的一天說起來實在無聊,尤其是在護士再三強調現在疫情形勢緊張,儘量不要下樓甚至出門之後,活動範圍便只在這二十來方的病房裡,不過這幾天隔壁床位空著沒人住,如此倒是顯得空間自由了不少。
白天。
電視機從早播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