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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信禹沒有提這個掃興的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對了,昨晚上心媛訓練的時候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了,她讓我找你幫個忙,幫她參加這次的比賽。」
林嘉措蹙起眉道:「傷得嚴重嗎?」
「還好,我中午去她家看過了,她右手臂骨折,左手腕扭了,現在吃飯喝水都要人幫忙,醫生讓她至少休息一個月。」
「她一直很小心練習,怎麼會摔下來?」
「她說太累了,當時注意力有點不集中,還沒反應過來就摔了下去。」王信禹說著都覺得可惜,「你也知道她很重視這次的比賽,這兩個月一直都在訓練,就想著能拿到今年紀念賽的獎牌。」
「好,」林嘉措幾乎是沒有猶豫地答應了,「明天我就回去。」
掛了電話,林嘉措回到院子裡,繼續坐到樹下的矮凳上。他面前的簡易畫架上放著一幅未完成的作品,畫的是院子裡那一窩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雞仔。
到了傍晚,嫂子的弟弟的叮唐推開院門,提醒他可以過去吃飯了。
林嘉措正用水彩暈出天際線上的粉紫雲霞,一時間沒有回應。叮唐走到他身邊,瞄了一眼就瞪大眼睛,用帶著山南口音的藏語感嘆道:「哇,哥哥你畫得真好,跟照片拍出來的一模一樣。」
叮唐今年十一歲,在山腳下的小學念書,林嘉措來的半個月裡,每天都是他過來通知吃飯的。像這裡的大多數孩子一樣,叮唐性格熱情活潑,很快就跟林嘉措混熟了。
林嘉措給旁邊那片雲填上有層次的色彩,自覺滿意了收了筆尖:「喜歡的話送給你,這些顏料也留給你,要不要?」
叮唐再一次睜大眼,他眼睛本就圓,像黑寶石一樣嵌在蜜色的面板上,臉頰兩團高原紅,笑起來有股憨憨的可愛勁兒。他又驚又喜,盯著地上72色的顏料盒,問道:「真的嗎?」
這次林嘉措過來玩,只給侄兒和嫂子準備了禮物,幾個小輩他給了紅包。叮唐也收到了他的紅包,看到金額那會兒開心得原地直蹦,說可以買很多很多好吃的了。
林嘉措也是來了以後才知道這裡的環境不太好。他表哥是世界地理期刊的攝影師,常年需要四處出差,嫂子不適應美國那邊的生活,家裡的老人也要人照顧,因而兩人結婚後嫂子還是暫時住在這裡,等將來孩子要讀書了再搬出去。
雅礱一帶的村寨多數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哪怕通了公路也修建了學校,四面仍是綿延的山,想去最近的鎮上要開三個多小時的車,而且鎮上的東西也不齊全。叮唐第一次見到他的畫具時眼睛都直了,尤其是那套大師顏料在地上鋪開後,叮唐蹲著研究了許久才認全所有顏色名稱。
林嘉措知道他喜歡這套顏料,當時就決定走的時候送給他,畢竟這裡收發快遞並不方便,而且除了顏料,林嘉措還把自己的一套畫筆和剩下的紙一併留下。
叮唐高興壞了,晚上在飯桌上把自己那份鹵大豬蹄都夾給了林嘉措。
他來的這段時間,嫂子家每天都有魚有肉地招待,叮唐說平時也經常會吃到,但是沒有這半個月這麼頻繁,晚上送他回住處時還唸叨著不希望他走,想他再留下來住一段時間。
林嘉措一直微笑聽著,叮唐把他送到院子裡便回去了。林嘉措把門鎖扣上,進屋洗了個澡,出來整理行李。
這次為了方便他過來住,嫂子把另一套空置的老房子收拾出來給他。兩座院子隔了幾百米距離,他這套的位置更隱蔽安靜,因此這段時間住得很是自在,哪怕環境簡陋也不覺得有明顯的不便。
要說最大的不適應,可能就是帶來的咖啡喝完了,時不時會想起那股巧克力的味道。
將整好的行李箱推到牆角,他上床躺著,關燈前看了一會兒手機。回完需要回復的訊息,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