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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著一盞燈,燈光柔柔的照著坐在桌子後身穿便服看不出任何品級的內監公公。他面容平靜,眼神柔和,若不是出現在這詔獄之中,怎麼看怎麼象是哪個中小戶之家不管事兒,只養花溜鳥兒的老太爺。
何文軒雖不知他是何人,卻也知道此人來頭不小。靜靜坐著,並不出聲。
半晌,那內監公公露出一抹笑意,以平靜的音調道,“‘有什麼就說什麼,全都說了,就沒事了’——何大人的計謀說起來不過平平常常的幾個字,說起來不難,可真要有膽量的也不多,你知道你這一繞繞進多少大員?”
何文軒神色不變,只是淡淡的道,“謝公公謬讚,何某隻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那內監公公也不惱,手一揮,立時有幾個人上前,手中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長衫鞋襪。
何文軒眉頭動了動,仍是不接。
那內監公公冷哼一聲,“我來辦的是皇上叫辦的差!旁的人還指使不動老夫為你個四品的小官做這個!”說著甩了衣袖便出了房門兒。
“何大人,請吧!”一個小內監上前陰陽怪氣的道,“難不成您喜歡我們這裡,想要多住些日子不成?”
何文軒這才站起身子向那內監公公拱手行了謝禮,接過衣衫回到西邊兒房間,再出來時,已是長袍玉立,風度翩然。
那內監老公公斜過來一眼,微點了下頭,面有讚許之色,然後一言不發的鑽進小轎之中,那行人打著燈籠圍護著小轎漸去漸遠。剩下幾人等他略收拾了行李挑著兩盞燈籠,帶著何文軒走出那一層一層大門,一層層高牆。
周濂和秋生早就駕著馬車,在此處等著。聽得裡面有鐵門開合聲響,猛的跳下馬車,立在車旁候著。
最後一道大鐵門緩緩開啟,周濂一眼瞧見跟在幾個小內監身後的何文軒。忙迎了過去。
秋生這邊機警的將食盒送上,恭敬的道,“幾位公公辛苦了,略備了些酒菜與公公們宵夜!”
何文軒掃過去一眼,又看周濂。周濂視而不見,接過他手中的包裹挑了車簾,何文軒鑽進馬車之中,蹄聲得得,片刻功夫馬車便消失在這有些陰冷的小巷之中。
餘下的幾位內監中,有一人自嘲又略帶幾分自豪的道,“咱們門前這街可是有名的鬼見愁,能出去的哪個不是溜得比兔子還快!”
接過食盒的那位內監,將食盒悄悄挑開,瞄了一眼,登時眉開眼笑,衝著馬車消失的方向道,“都說何大人出身農家,家中的親戚都是土包子,今兒來的人還挺上道兒!”
且說,周濂接了何文軒後,他一半閉雙目,倚在車廂壁上一言不發,周濂不敢打擾他,只是將他身上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兒,胳膊腿兒齊全,又無傷痕,這才放了心。
“多少?”沉默半晌的何文軒突然睜開眼睛,淡淡的問周濂。
周濂先是一愣,隨即會意,“不多,八萬兩!”
何文軒微搖了搖頭,半晌不作聲。周濂正要說話,何文軒突然一笑,帶著些許無奈,“八萬兩……原是孝滿復官,現在或許可孝滿升遷?”
周濂驚了一下,小聲問道,“是聖上的旨意?”
何文軒指指自己身上的衣衫,“無緣無故誰能得馮內監體貼送衣?”說著將手一伸,卻是一枚小巧的令牌,“還有這出城令牌!”
周濂有些吃驚,片刻會意,向外面喊道,“秋生,直接出城!”
五月已熱,六月更是暑氣逼人,李薇只覺自己已變成一塊變酸的抹布,無奈何氏管得極嚴,月子裡不許她洗澡,半點水不許沾。
好容易出了滿月,她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夏衫,只覺得每一個毛孔都是舒爽的。
前院中正熱熱鬧鬧的擺著她家小包子的滿月宴,賀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