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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職翰林幾乎沒有懸念,此時接觸些許學子,交些朋友倒也不錯。
先生不讓自己去拜訪,一時間倒也無事,不如跟著他去好了。
念及此處,林甫笑著應道,“這油紙包裡的燒雞牛肉聞著這麼香,在下也是眼饞得緊,兄臺既然熱心相邀,卻之不恭。”
秦觀然情緒十分高漲,大笑應道,“哪裡哪裡,這酒是劣酒,燒雞牛羊肉也是我巷口便宜買來的,口味想來一般,還請兄臺不要嫌棄。這量是極多,一定管飽!”
兩人隨便聊了兩句,便走到了巷口那間酒家門口。
方才林甫正巧也是在這裡問得路。
此時時間已是午時,翰林院旁邊的客棧酒樓之中仍舊全是激動的學子們喝酒談笑,倒不是他們不積極去看新榜,而是這新榜被數千學子圍了個水洩不通,一時半會根本擠不進去。
所以適才的幾位雖然是心中焦急,但也只得先在此繼續喝著聊著,待得前面的人看完了榜單再動身。
不過這些學子們雖然尚且不清楚自己是否榜上有名,心中臉上的陰霾卻已經一掃而空。先前那位面如死灰的益州學子常佳紀,便是給林甫指路的那位熱心學子。
此刻他眼中盡是痛快的神色,一邊喝酒一邊大聲叫嚷著,“爽快!爽快!!!哈哈哈哈!就算此次我上不得榜,有這二百餘權貴子弟與我一同落榜,也當真是不虛此行。”
常佳紀說完之後,又舉杯痛飲了幾回,驀地想到了什麼,起身恭祝柳文長,“柳兄適才將將上榜,這番變故之後,名列二甲,至少得是前幾十的貢士,我等前途尚未可知,但你柳兄可算是一飛沖天了!哈哈!也算是給我等寒門子弟爭了一口氣!”
此言一出,正在談論試題,說著自己等人究竟中是不中的眾人一想的確,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榜上是否有名,但柳兄可是方才就高中了的。
聽說涉案學子抓了二百來個,那柳兄這可是至少排名前五十左右的第二甲的貢士啊!便紛紛起身道賀,不比尋常時節的那種禮節性的象徵性的道喜。諸人的言語神情之中滿滿的都是真誠,絕對是由衷的道喜。
甚至可以說,在多年壞風氣的壓抑之下,這幫學子比之自己上榜,其實更希望看到這些權貴子弟遭遇不測。因而柳兄作為寒門才子中的知名人物,此回由將將上榜一轉眼踩過二百多名權貴子弟,身居二甲,這是他們最最開心的事情。
而說到這二甲,就不得不提這封建時期的文人才子最是注重科場的排名這件事。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又有古話雲文人相輕。文人之間總是互相看不起的,卻又沒個乾脆利落的方法來比個高下,各人的文章都是各有千秋,比起武者這實打實的勝負,文人之間全是磨嘴皮子的功夫。
難得有個排得清楚的科舉考試,這些自命清流不凡的文人便有了高人一等的憑據。
比如若是日後,柳兄與王,李二位大人在私下相識,若是沒有公事需要商談,聊起天來一定就會說起功名出身來。
這是古時文人的習俗,不相識的文人相見,見面沒有幾句便是出身。假設這王大人是三品進士,而李大人是二品的舉人,而柳文長柳兄剛入官場才剛剛六品,最先找藉口離開的絕對是官位最高的李大人。
因為他只是一個舉人,沒有考中貢士,也就沒能參加最後的殿試成為進士。人家王柳二人報完出身,聊的絕逼是我當年在殿試上怎麼怎麼的事情,你湊個什麼熱鬧呢?雖然舉人就具備了當官的資格,但即便他官位很大,卻也沒用,文人之間排名次不管你這個。
而說完出身之後就是聊資歷,他柳文長是周曆十四年參加的春闈和殿試,王大人這是周曆四年的恩科,此時所有人便要向這位資歷最早的王大人行禮,這是遇見師兄了,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