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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拎著小小的一箱行李,彎著眼跟衡寧談巧合。
衡寧睜著那雙褐色的眼睛,盯著眼前的溫言書和房東看了許久,就這麼和他們凝固一般六目相對著,整個樓道里只有腦子噼裡啪啦瘋狂運轉的聲音。
似乎是見他沒有過來開門的動作,溫言書面露為難:
「衡老闆,你要是不喜歡我住你對門兒,我現在跟房東說一下……」
溫言書順毛兒起來,總是乖巧得有些可憐,這話一說衡寧立刻大腦脫線,冷漠而果決道:「沒有。」
沒有不喜歡就是喜歡。
直到溫言書變臉似的立馬笑起來,衡寧才開始腦袋突突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又上了那人的當了。
他腦袋發懵地過去給人開門,房東滋兒哇說些什麼他根本聽不進腦子裡,只知道自己的手也不聽使喚,不跟大腦打聲招呼,就自作主張伸過去幫人開了門,甚至接過行李來。
這是在幹嘛?衡寧又開始從靈魂深處發問道。
衡寧下來開門的時候順手關上了自家門,此時樓道內只有兩件緊閉著的大門遙遙相對,房東嘩啦啦從腰間掏出鑰匙,開啟了樓道左側那間即將屬於溫言書的小房間。
這屋子好久沒人來了,一開啟門,一股陰濕的黴味撲面而來。
連房東都沒剋制住皺了皺眉,衡寧心道來了機會,連忙給溫言書洗腦:「這房子濕氣重。」
溫言書抬頭望望他,說:「這是太久沒人住了,我一會兒給通通風。」
衡寧被擋了一擊,又看著黢黑如夜的房間,道:「採光也不行。」
「我正好不想要太亮的。」溫言書笑起來,「影響我午睡。」
一開門,涼風嗖進來,衡寧立馬道:「這裡沒有供暖。」
溫言書點頭,道:「我知道,剛剛已經下單了暖氣片了。」
衡寧「嘖」了一聲,指著完全沒有粉刷的牆面:「毛坯房你也住得下去?」
溫言書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問了楊叔了,他允許我自己倒騰一下,我還挺喜歡自己設計裝潢的。」
楊叔就是他們這兩戶的房東,是個暴脾氣的大爺,一聽衡寧這架勢,立馬惱了:「你這兔崽子是成心搗我生意是不是?!」
衡寧一聽,立馬舉雙手做投降狀,此時溫言書順勢一個火上澆油:「衡老闆,你要是不想……」
「我沒有不想!」衡寧咬牙切齒地轉移話題,「你要住快點決定。」
溫言書彎彎眼,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檢查了一遍基本設施——面積真的很小,大概只有三十來坪,但是設施都是完備的。
也就只能稱得上完備了,該有的都沒壞,不至於退房的時候拿來坑人,這對溫言書來說就足夠了。
驗房完畢,溫言書終於把房東楊叔請走,一直等那腳步聲消失在樓道盡頭,衡寧才後知後覺,自己紮在他家裡太久了,也不知道在等些什麼。
明明只是下來給他開個門罷了。
他剛轉身要走,看見房間裡那孤零零的小巷子,嘴巴又不聽使喚地問道:「就這點兒行李?」
溫言書說:「就在下面,我一會兒去搬。」
衡寧瞥了他一眼,本著搞好鄰裡關係的目的,問:「要不要我搭把手?」
溫言書忽然有些侷促起來,搖搖頭,拒絕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你快休息吧。」
這可太反常了。衡寧起了警覺心——以這人的秉性,難道不應當主動示弱,明示暗示把自己騙下樓搬行李。
這會兒怎麼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衡寧看著他,默不作聲。
溫言書懂他眼神的意思,知道今兒個不說實話是走不成了,只能抓著衣角道:「佟語聲和吳橋一送我來的,他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