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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在一邊,一副主人架子:「小溫哥,能不能吃辣?」
衡寧幾乎是下意識笑起來,果然溫言書驟地挺直腰板:「我老家渝市的,無辣不歡好吧!」
胖子剛要給他夾,就聽溫言書道:「但我還是少吃點比較好,胃不太好。」
衡寧一聽,腦子裡又回想起來,高中的時候,這人為了攢錢買東西,一連幾個月沒吃過早餐,後來硬生生胃疼進了醫務室。
他還以為這人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現在看來大概也只是保住了一些不重要的體面罷了。
一整頓飯局上,大家也都圍著溫言書轉——他人緣真的很好,好得讓角落裡的衡寧感到了一絲不真實。
他們聊了許多,有剛來北漂的年輕人跟溫言書闡述他的凌雲壯志,也有在白馬橋紮根很多年的老北京暢享未來十幾年的生活。
溫言書很喜歡這裡的氣氛——眼前的日子雖然窮苦,但卻沒有一絲喪氣,大家多多少少有著自己的夢想,也互相尊重守護著彼此的夢。
一個年輕一些的男生道:「衡老闆一直勸我考專升本,等考上了,遲早有一天要從白馬橋走出來。」
溫言書抬頭看了一眼被點名的衡老闆,那人垂著目光沒有什麼反應。
「衡老闆勸學有一套的。」有人調侃道。
溫言書想起來前幾天這人揪著未成年不讓人去網咖上網,想到這人還會勸小孩專升本,又難免想起自己以前厭學的時候這人連哄帶嚇逼自己死命學。
他忽然覺得有些難過,他想,你們是沒見過高中的衡寧,又有誰比那時候的他對學習更上心呢?
但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朦朦朧朧找到了一盞名為「夢想」的燈,唯獨屬于衡寧的那片夜空,昏昏暗的,似乎什麼也看不清楚。
除去某些人的一些小心思,這頓飯吃得真的很愉快。啤酒成箱成箱送進來,溫言書便也陪著他們成箱成箱地喝。
眼看著這人從一口口抿變成一杯杯灌,再到後來直接跟他們對瓶吹,似乎真就成了他們中的一份子。
拿出混架子來也確實像樣,衡寧想著,卻看見他越發蒼白的臉色,和忍不住捂住胃的手。
於是他掐了掐時間,抬頭說:「差不多了,我晚上還有活幹。」
大家這才發現,一頓飯,差不多吃到了晚上十一點。
大家搖搖晃晃你架著我我架著你,各自回了附近不遠的家中。
今晚他喝的最多,腦子卻很清醒——溫言書就是怎麼喝也不會醉的體質,剛上班不懂事,因為不會裝,還喝得胃出血送了醫院。
細想來,自那以後自己也沒這麼放肆地喝過酒了。
等人都走了之後,他一個人回桌上趴了好久,喝多了胃裡必然不舒服,直到老闆娘催著打烊,他才慢慢回過神,拿著包起身離開。
離開了衡寧,打計程車便也不再是叫人害怕的事情,溫言書飄飄忽忽走到巷子裡,準備逼自己把胃裡的酒都吐出來。
結果,還沒蹲下身子,手機裡就收到一條訊息。
忙碌的上班族不敢錯過任何一條簡訊,他慌忙點開螢幕,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明明有了些預感,但為了避免錯過工作資訊,他還是點開了。
那一瞬間,他就有些後悔了,資訊只發來兩張照片,一張是他進小區大門前的背影,模模糊糊的,看樣子是那天夜裡在花壇上拍下的照片,下一張,是一隻鮮血淋漓的死貓,似乎是威嚇著這就是他今後的下場。
溫言書瞬間覺得胃部一陣翻湧,倒是省去了逼迫自己去嘔吐的力氣,一陣昏天黑地,吐完之後整個人都四肢冰涼起來。
但這樣被莫名盯著的感覺還是扎紮實實讓溫言書感到一陣惡寒,等吐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