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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林橋心裡,並不希望突然出現自己這樣一位……親人?
他沉默地佇立在那裡,望著身邊正一無所知的血親。
林橋低頭看著手機,看著司機路線僅剩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到了!
他四處望了一圈,成功找到了那輛白車,連忙要跑過去,又突然想起原本正給自己撐傘的好心人。
他停下腳步,轉身回頭望過去。
那位奇怪的好心人仍站在樹下,傘簷微微抬起,一雙眼黑沉,蘊著某種說不出的情緒。
林橋被這麼一看,原本要出口的話都忘了,一時怔在原地。
大門處,於修遠剛好拖著薛遲出來,很奇怪地看他一眼,喊了聲:「喬喬,快點!」
林橋回頭,應了一聲,「好,就來。」
可轉回時,他又有點遲疑了。
雖然還沒想好要和好心人說什麼,但是,總覺得應該說些什麼……
好奇怪的感覺。
林橋正糾結著,可當他徹底轉過身,卻見好心人已經收了那把黑傘,握在右手中,左手袖中垂著一抹褪了色的紅。
他捏著那抹紅,望著林橋,眸光很深,可聲音卻淡下去。
他說:「玩得愉快。」
林橋點點頭,猜想著好心人應該是來a大參觀的遊客,於是也道:「您也是。」
藺難舟怔了一下。
他目送著林橋上車,那根紅繩似乎在發燙。
季同從不知何處走出來,接過藺難舟手上的傘。
「……結果出來了嗎?」藺難舟輕聲問。
「出來了。」季同低聲回答,同時將那份報告遞給藺難舟。
那紙很輕,只有薄薄一頁,可藺難舟接過時,卻只覺手腕都沉得發墜。
他想起方才陽光落在少年人臉上時的模樣,也想起警局那晚路燈下綻開的笑。
還有,上午偵探遞來的那份資料。
胸口彷彿積著鬱氣,藺難舟捏著那份薄薄的報告,指尖都有些發顫。
他閉眼,沒有去看結果,像是怕看到什麼自己無法承受的東西。
「林家的事……」
季同適時介面:「已經安排下去了。」
「林逸明呢?」
「經調查,上次謝……」
當提到這個名字時,季同敏銳察覺到自家老闆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他立刻略過去,道:「林逸明落馬受傷,向學校請了假。又因為前夜的警局事件,現在回到了林家。」
謝執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藺難舟在心中近乎冷漠地評判著。這是他最為熟悉的思維模式。
季同接著道:「關於林逸明的事,我也一併處理了。」
「嗯。」
藺難舟捏了下眉心。
近期所有緊要的事情都安排過,他又重新問道:「與謝家的合作呢?走到哪一步了?」
「正在擬定合同。」
「c市那邊情況如何?」
季同:「一切如常。」
他有條不紊地回答著,像精密的機器,一道道答過藺難舟的問題,十幾分鐘後,終於陷入一片寂靜。
藺難舟垂著眼,目光漫無目的落在掌心。
那份報告仍扣在手中,始終不曾掀開,或者說是不敢。
多狼狽啊……
在怕什麼呢?
藺難舟近乎是自嘲般笑了一聲,終於捏住那片報告,翻開——
【經醫學遺傳學鑑定,檢測雙方確有生物意義上的親緣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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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於修遠雖然有點奇怪方才那個男人是誰,但見林橋沒說,便也沒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