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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這隻孔雀青年,還有一枚中原名字,叫李子……
反正我是不曉得薛博士當時從司業大人手裡拿過資料冊子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他估計抖啊抖地將自己的真實情緒掩蓋了。我看到他叫李子的時候,是真的很想吃山栗子的。
我咳了咳,薛博士同他說了幾句話,大意是未來一個月,由我領著他揣著公款在西京各大小角落進行各種腐敗行為,比如吃飯喝酒聽戲買零食買紀念品。
遊學青年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然後樂呵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爽朗笑道:「你……我……」他糾結了一會兒卡殼問題,估計是實在不曉得怎麼表達,便只好尷尬笑了笑。
我在一旁陪著苦笑,偏過頭打了個幹哈哈,壓著嗓子對薛博士道:「老師您也忒不厚道了……」
老爺子瞧我一眼,緩緩道來:「趙偱跟著趙老將軍在西域……」
打住!不要再和我提趙偱了,我相信人類可以突破語言障礙進行溝通的,比如我正在努力地打手勢做動作,試圖讓李子理解我要表達的內容。
但是我氣餒了,我決定這個月把自己變成啞巴和肢體行動障礙青年。
薛博士站在旁邊幽幽道:「連永啊,晚上有燈會,領著李子去瞧瞧吧。」
我抬了袖子擦了擦眼睛,對李子道:「我們,去,燈會……燈會懂嗎?」
青年手舞足蹈地表示聽懂了,然後說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他說:「等誰?」
算了,真的算了,我不掙紮了,兄弟,我還是帶你去見了什麼叫燈之後再說好麼?
敬愛的薛博士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了,院子裡如今空曠得很,我看看身邊這個大高個子,再看看不遠處的廣業堂,想著成徽早上沒課,就應該把遊學青年丟到成徽那裡讓他耐心地進行基礎教育呀。
於是我同李子招了招手,說:「你,跟我過來。」
這回我語速放得極慢,大高個似乎聽明白了,便跟著我往廣業堂走。
看到成徽我就跟看到救星一般,迅速將李子丟給了他:「來,成徽你還沒見過這位遊學青年吧,我來介紹下,這位青年的中原名字叫李子,就是你們家種的可以吃的那種李子,哦,我差點忘了——」此時我將手裡一包冷透的糖炒山慄放到成徽桌上,「這是我妹買給你吃的,我不邀功,說明她還忘不了你,仍時時刻刻惦記著你。好了,話題重新回到這個李子身上,他語言基礎太爛了,我不知從何教起,你懂得……」
成徽波瀾不驚地看著我,等著我一口氣說完,慢悠悠推過來一杯茶:「喝罷。」
緊接著這件事便朝著比我預期更圓滿的事發展了,成徽看了一眼李子慢慢說道:「若是李兄不介意,便由在下教你罷。」
李子顯然對成徽很感興趣,二話不說拖了張椅子就在成徽桌子對面坐下了。
很好,沒我什麼事了,先溜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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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比對才會覺得幸福。往日我是多麼討厭這群小崽子,但今日看到這些小傢伙流利念書的時候,終於覺得自己先前大錯特錯。和那個什麼都不會說的李子比起來,童子科的小崽子們別提多可愛了。
快下課時我掃了一眼整間教室,把最調皮的小娃子袁鬆鬆拎了出來。
教舍外面的走廊裡有些許涼風灌進來,袁鬆鬆把手縮排袖子裡,眼珠子滴溜溜轉著,見我不說話,又猛地耷拉了腦袋,一聲不吭地盯著腳底下。
「課上不好好念書,同旁人嘀咕什麼有趣的事呢?」
袁鬆鬆嘟嘟嘴:「講書,我《弟子規》還沒抄完……晚上要交的。」
裝可憐真有一套,現在的小孩子比我們那時候更喜歡賣可憐了,搞得我都不忍心繼續批評了:「好了,以後有什麼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