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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腳步聲緊隨其後,恍惚中,溫言書只看那人手裡拿了一根鐵棍,徑直朝自己跑來。
他看著那人飛速逼近的身影,深吸一口氣,向後撤了半步以穩住重心。
伸手,摸向了腰間從不離身的匕首。
不久前,衡寧快步從溫言書的視線中撤離後,倚在摩托車座邊,飛快地抽了根煙。
他掐著表,算好時間,這才轟著摩托,繞到了去溫言書家必經的那個路口。
他的原計劃是每個路口都比溫言書早到個幾分鐘,藏在半個街道外的魯班,悄悄看他慢慢穿過街巷,看著他進了小區門就安心撤離,轉身回歸到自己一天的計劃當中。
但他等了好久,在本應該拐個彎就能出來的巷子頭,幾乎等了快十分鐘也沒看見溫言書回來的身影。
直覺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秒,他便調轉車頭,朝方才溫言書走過的巷子裡追去。
路口窄得連車摩托車都進不去,衡寧三兩下把車支在路邊,風一般就穿過面前這道巷子。
他不喜歡走這樣的小路,尤其是這裡的地面有些陰濕,青綠色的苔蘚會讓他恍惚回到了渝市,這樣的錯覺讓他感到更糟糕了。
興許是因為常年在外摸爬滾打,衡寧的聽覺敏感得過分。
他能隱約聽見很遠的街巷傳來兩個人嘈雜的腳步聲,憑著腦中精確的活地圖,一瞬間他就在錯綜複雜的路線中,找到了最佳選擇。
衡寧覺得奇怪,明明自己打過的架少說也有成百上千,見血見傷也不罕見,但這一回,他卻光是聽著那若有似無的腳步聲,就焦慮煩躁到了極點。
他想不明白,明明知道自己沒有走遠,為什麼溫言書不向自己求救。
但其實他心裡實在太清楚不過——關於溫言書的性格和作風,關於他寧可自己扛著也不和自己透露的原因。
火燒一般追到巷口時,陌生男人手中的鐵棍剛舉過頭頂,溫言書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巷子盡頭,後背貼著牆壁,看不清表情。
那一瞬間,記憶與現實交織,兩條幽暗的巷子跨越了時間線彼此交疊相連。
衡寧短時間內有一陣大腦充血,但身子還是很快走在了前面。
「哐當」一聲悶響,男人徑直跪倒在溫言書的面前,手裡的長棍直接被人空手奪了丟在身後,兩塊膝蓋骨蹦脆一聲磕在地上,似乎連瓷磚都要開了花。
突如其來的意外把本就高度緊張的溫言書嚇得一激靈,手裡蓄勢待發的匕首險些一個不穩掉到地上。
巷口,一道凌厲的影子壓來,那逼人漆黑幾乎要將眼前那男人整個撕碎。
溫言書的心跳依舊還在過速跳動,以至於面前衡寧的臉顯得有些模糊。
那人還是一貫地沉默著,沉默著揪起男人的衣領,沉默地將他整個人用力砸在了牆面上。
衡寧的一言不發,讓整個場面變得恐怖至極,那男人甚至沒有反抗的機會,就在衡寧絕對力量的壓制下癱軟在了地上。
但衡寧並不給他癱軟下去的機會,單手將那化成爛泥的男人拎了起來,轉瞬間又一個側身,整個轟然砸在了地上。
「我……」男人還沒說話,衡寧的拳頭又居高臨下地砸向了那人的臉。
男人的嘴裡囁嚅著吐出一口血來,似乎還摻雜著一顆白牙。
有一瞬間,溫言書感到了一絲恐懼,他看著男人逐漸迷離的意識,不由得想到了胖子說的「真怕哪天衡老闆當街殺人」。
他剛要上前喚回衡寧的理智,就看那人冷漠地單手將男人從地面拎起抵在牆上,另一手泰然自若地收回口袋裡。
「誰讓你來的?」
衡寧的聲音沒有太大起伏,甚至帶著些痞氣的鬆散,但他的音質有種被煙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