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第1/2 頁)
他能感覺到屋外衡寧注視來的目光,他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刻意的疏遠。
他覺得累壞了,無論是眼前劇烈的嘔吐還是和衡寧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著實有些吃不消了。
好像把話說開來,溫言書難過地心想,雖然他很清楚,這樣的結果終究是凶多吉少。
其實剛見面的時候,溫言書更多是抱著攻略的心態去和衡寧相處——那人是他心中埋了多年的一根刺,他最初更多隻是想了卻自己心中的遺憾。
事到如今,他發現自己依舊喜歡他喜歡得不行——他知道光是這一點,就註定讓他失去了主動權。
喜歡更多的人終究是狼狽的,他頹靡地癱在水池邊,心想,只是他們倆現在的樣子都不好看罷了。
胃吐空了,又有些出血,溫言書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清洗好後,熟稔地拿出一把藥吞了下去。
衡寧幫他浴室放好了熱水,甚至拿好了衣服,但只是一言不發,不說,不聞,不問。
但溫言書只一身濕漉漉地站在他緡錢,目光有些渙散,整個人疲憊得像是隨時都要倒下去。
他們之間的對視像是一場無聲的戰爭,只這樣遙遙相望了好半天,溫言書這才慢慢拖開椅子,把整個人完完全全浸泡在餐桌頂上那片鵝黃的燈光裡。
「衡寧……」他啟唇,輕輕喚了一聲,聲音啞得有些可憐。
衡寧知道他要和自己開口了,這回,他並沒有逃避,似乎也做好了把一切說開了的準備,主動在他的正對面落座。
溫言書看到他做到對面,疲憊地笑道:「還記得上次我們也是這樣面對面坐在一起嗎?我說為什麼你對我過去的這十年都不好奇。」
在衡寧慢慢沉下來的目光中,他微微笑道:「你不好奇?你確實不好奇。」
他反問人的時候也沒有多少咄咄逼人,甚至臉上還帶著些笑意,似乎是真的很誠懇地同意他的觀點。
在衡寧逐漸皺緊的眉頭中,溫言書慢慢脫下外套。
室內暖氣讓他有些熱了,而那棉襖下,確實如他所說,穿著寬鬆的睡衣,領口都快從肩上滑落,鎖骨那一片白皙的面板敞開著暴露在日光燈下。
他知道衡寧的視線落在自己暴露的領口處,但他裝作沒看見,只繼續方才的話題:
「你有什麼可好奇的呢?你知道我在北京,你也知道我在報社工作,你甚至知道我家住在哪裡。你都知道,你什麼都知道。」
「我說過我最近一年幾乎沒有再受到過騷擾,因為這一年裡都有你默默跟在我的身後,幫我解決掉了很多麻煩,這些我也是到最近才慢慢反應過來的。」溫言書的雙眸雖然溫和地彎著,卻盛滿了難過的波紋,「謝謝你,衡寧哥,謝謝你一直保護我。」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溫言書說。
這句話讓衡寧很明顯地呼吸凝滯起來。
接著,他在衡寧的目光中,將臉埋進了掌心裡。
他說過,有些話要讓衡寧先說出口,但他現在實在有些等不及了。
他真的熬不下去了。
「衡寧哥……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溫言書有些卑微地從掌心中擠出一絲聲音來,「工作已經可以解決了,經濟上也終究不是問題,房子、車,未來生活需要的我們終究會有……」
「你也還是喜歡我的……不是嗎?」他顫抖地問道。
此時,溫言書只覺得頭痛欲裂,要是衡寧能給他個痛快就好了。
「溫言書,你有著光鮮亮麗的工作,前途無量的未來,理應找個配得上你的人去照顧你。」此時衡寧的情緒卻異常的平穩,柔和得像是一名提問學生的溫柔老師,「你瞭解現在的衡寧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衡寧的聲音不大,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