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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盡的黃河水如虎如狼的蜂擁而至,整個河道之上漂浮的都是各處的衣物等等。而且漫天雨勢似乎沒有減小的意圖,整個風向直直順著東邊,即將衝破溝渠,流入洛陽。
就在群「龍」無首一團亂麻的時候,皇甫岑全身濕透從水裡爬了上來。
河堤之上,郡裡的軍民同時一愣,沒想到皇甫岑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自己的面前。短暫的愣神過後,身旁的眾人開始歡呼,只要河東郡守還在,治水就還有一線生機。
只有趙御史見狀身子一顫,仰天長嘆道:「河東郡守都被洪水衝到這兒,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不!」皇甫岑抹著臉上的雨水笑道:「河東還在,洛陽就還在!」
「什麼?」
「我說,河東還在,洛陽就還在!」
「啪!」
靈帝看完最後一封奏摺,臉色陰沉似水,猛地扔掉手中的奏摺,怒聲道:「一個貪汙卑劣的太守,怎麼會有數萬人為他跪街鳴冤?」
「這個……臣不知!」
靈帝怒道:「百姓鳴冤也就算了,怎麼還有這麼多官員、黨人、士兵、商賈為他求情?就連……就連張阿父都給他求情。難道,張角真是死在他手裡?」前頭一系列的詢問都是對嘉德殿下的朝臣們,只有最後一句是自問自答,他根本就不相信張角是死在皇甫岑的手中,如果承認,那麼就是說自己這個一國之君在撒謊。
可是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摺,處理起來又是十分難辦。對於皇甫岑,靈帝於心不忍,畢竟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悍將,而且不從屬朝廷裡任何一方派系,難能可貴的是他還那麼年輕。
多番思量下,靈帝依舊一籌莫展,竟然在龍椅之上站了起來,在嘉德殿上踱步徘徊,雙手背負於後,眼望嘉德殿外,嘴裡喃喃自語道:「難道真得要殺掉朕的『霍驃騎』嗎?」
寒風凜冽,山間鬢白,雪花隨風飄灑飛舞。
盧龍塞外六百里絕地上。一健碩挺拔的將軍勒「馬」遙望,回身笑道:「一出盧龍塞,生死亦未卜。」
後面馬車門開啟了,裡面坐著的是一名身穿灰色夾襖的三十多歲文士,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陰冷的笑意,加上一身陰森的氣質使人覺得他整個人很陰毒。文士聞言深吸了口氣低嘆道:「一出盧龍塞,生死亦未卜!」
那將軍伸手指向遠方道:「文和,你能看這大好江山在宵小手中慘遭蹂躪。」
文士看向那將軍笑道:「正待將軍從頭拾。」
那將軍縱馬來到那文士身邊道:「蒼茫大地,主宰沉浮者必你我。」
文士被他豪氣與雄壯景色感染,片刻後淡淡笑道:「好!雖然生死亦是未卜,不過,文和這一生便交給將軍了。」
將軍苦笑不語,凝望天際上一抹孤鴻,思緒卻已經不知飛到了何處。
「檀石槐、丘力居、於夫羅,只要我皇甫岑還在的一天,你們就別想跨過長城一步。」對著前方滾滾煙塵,皇甫岑右手放在胸前,目光極遠,朝向對面。
「嗚嗚」
「先登部曲列陣,白馬義從兩翼遊弋。舉擲槍!」皇甫岑面如冰霜發出最後一聲命令。
「嗚嗚」
「顏良左翼遊弋!」
「嗚嗚」
「文丑右翼準備!」
「嗚嗚」
「麴義、徐榮你們給老子頂住!」皇甫岑乾脆撕裂胸前遮擋的衣襟,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胸腔裡那份兒激情無需壓制,只有殺光面前這些膽敢踐踏「大漢」的胡虜,才能讓自己的心靈平靜。
「嗚嗚」最後一遍牛角號已經衝到近前,皇甫岑心中默默數著衝鋒的距離,下一刻發起衝鋒的時候就是湮滅面前敵人的時刻,皇甫岑要讓每一個異族人都記住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