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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不來。」

「嘖，那你別亂動。」宋詞有點忍受不了容詩翊亂晃的腦袋，於是抬手用掌心抵住容詩翊後腦。

他轉過臉，剛想說些什麼，話音卻頓住了。

宋詞像是猶豫了一下，隨後微不可查地靠近，在容詩翊髮絲邊嗅了一下。

少年的頭髮有點長，攜著陽光和洗髮露的味道，還有草莓奶油的香氣。

「你丫！」

容詩翊不知道宋詞要對自己的腦袋做什麼，於是猛地一個抬頭。他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等他再看向宋詞時，就見這人捂著下半張臉，正生無可戀地癱倒在草地上。

「你怎麼了？」

「沒什麼，牙疼。」

「活該。」

「嘶，你倆，幹什麼呢？」

正在二人致力於擺脫困境時，王主任端著茶杯路過這裡，來來回迴轉了好幾遍。

他看來看去也沒懂，容詩翊和宋詞為什麼會在這裡用這種詭異的姿勢抱在一起？？

「報告，摔倒了，起不來。」

容詩翊感覺自己一輩子的人都在今天丟盡了。

「哦，這樣啊，你們摔了沒關係，就是我這灌木看樣子活不了了。反正你倆喜歡在一起，那下午把這片打掃乾淨，沒問題吧？」

王主任自說自話地，隨後端著他的小茶杯放去一邊，又折回來，擼起袖子，拉住容詩翊的腳腕往後使勁一拖：

「來，讓你們敬愛的王主任來拯救你……。」

「嗤啦——」

很好，容詩翊知道自己為什麼爬不起來了，因為他的衣服被樹枝鉤得死死的。

他艱難地站起來檢查了一下，發現自己短袖校服腰側被刮開一道口子。

「宋詞，我上輩子要做多少壞事，這輩子才被罰來認識你？」

容詩翊「嘖」了一聲，理了理衣服，發現那破洞遮不住，更煩躁了。

身上沒了容詩翊，宋詞很輕鬆地就自己站起身來。他拍拍褲腿上的灰，掃了眼容詩翊腰側那道口子，沒理他上一句話，而是問：

「你校服外套呢？」

「沒帶。」

「嘖。」

宋詞微微皺眉，脫了自己的外套丟給容詩翊：

「拿著」

容詩翊雖然不大情願，但他看看自己破掉的校服，最終還是覺得臉面要緊，於是他把傲氣暫且丟去了腦後，乖乖穿上了宋詞的衣服。

等到這倆人撿回被容詩翊丟掉的書包，再跟王主任保證下午會打掃衛生，回到十班教室時，早自習已經上課五分鐘了。

容詩翊敲敲門，走進去卻發現講臺上站著的並不是班主任張黎。

他記得她，是那天監考理綜的畢業生小老師。

小老師名叫雲晴晴，是頂替休產假的張黎來做十班的代理班主任。

原本新老師當班主任是不太合適的，但反正是十班，校方覺得班主任是誰似乎也無所謂，就讓雲晴晴頂上了。

此時雲晴晴看著教室門口兩個衣衫不整甚至頭上還掛著碎葉子的男生，有點頭痛，但也沒有多問，還是讓他倆回了自己的座位。

十班人員變動一向不大，這次分班大概換了四五個的樣子，好巧不巧，容詩翊前座的位置就是空的。

宋詞很滿意地搬去了那個位置，容詩翊默默坐在他後面。

一旁的蕭凜看了個新鮮：

「可以啊容容，夠勇猛夠激烈，怎麼打成這樣了？我還第一次看宋詞鬧這麼狼狽。」

「沒打，摔倒了。」

容詩翊簡單解釋了，隨後想著自己卡在灌木叢裡出不來的窘迫，越想越氣，最後擰了一把蕭凜的大腿，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