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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白從一開始,就有機會贏。
但也是從一開始,她就不打算贏。
第一局她沒想到會贏,又或者說無所謂能不能輸。但第二局,她只要讓索菲亞盲抽,就篤定能輸。
而這一局,她是決定把大牌換出去的!
她想要的是輸。
想通這點後,聞祈年猛地掐住了奚白的手腕,緊緊攥著,力道驚人。他重重咬牙,將奚白抵在沙發和懷中,一字一句聲音沙啞:「枝枝,你不能這樣」
在場人都聽出來,他的聲音都已經維持不了平穩了,發著顫,似乎隨時都會崩潰。
而奚白的下一句話,更是讓這種恐慌燃燒到了極致。
「為什麼不能呢?」她託著下巴輕笑,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你不是最喜歡隨意操縱控制別人的選擇了嗎?」
一雙桃花眼情濃意深,眉眼間跳動著隱隱的嫵媚和冷意。
別墅外的天愈發黑沉,給人一種要將這座小房子徹底壓垮的錯覺。
在奚白這聲輕笑後,一道紫色的閃電撕破天際,雷聲轟隆著滾滾砸下。房間內陡然被黑暗籠罩,像是一瞬來到夜晚,嚇得好幾個姑娘縮成一團,卻仍舊直勾勾盯著她們三人,這場戲實在太精彩。
這都什麼修羅場啊,一個當著男朋友的面拿他打賭,似乎不打算贏,一個又是苦苦哀求,崩潰絕望。
下一秒,暴雨驟降。
噼哩嘩啦地砸在地面上,敲打在玻璃窗上,發出駭人的動靜。
聞祈年意識到什麼,他更緊地握著奚白的手,眼眶一點點發紅,濕潤,泛著水光,強忍著沒落下來,喉嚨動了動:「好枝枝,我發誓,我發誓再也不動他們了,我現在就讓律師撤回合同。」
奚白無動於衷。
眾人驚呆了,竟是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特別是那兩個中國姑娘,她們眼睜睜地看著京都裡頂矜貴驕傲的男人就這麼狼狽地抓著奚白的手,苦苦哀求,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哪還有當初新聞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奚白居然拒絕了。
她想抽回手,但聞祈年的心更涼了,他抓著她的那隻手愈發的緊,像是要生生捏碎她,他咬著牙,忍著哽咽重重立誓:「我會讓撤銷對他們所有的禁制,如若日後再犯,若再有違背,我聞祈年不得好死!」
「嘶——」
話音落下,周圍響起一片吸氣聲。
奚白笑笑:「我不信神佛,誓言這種東西更是不信。」
說話間,她已然拎出了那三張大牌,輕壓在桌面上。
「枝枝。」聞祈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指節泛白,手中紅色的酒水隨著情緒翻湧,盪起水花。「咔擦——」
「啊!」眾人驚撥出聲,瞬間瞪大了雙眼,難掩震驚。
男人生生將酒杯捏碎了,玻璃碎片深深扎進掌心,妖冶的液體混合著鮮血滴滴答答。
在地毯上氤氳開了一朵朵紅梅。
可他卻像失去了痛覺,將那些碎片緊緊攥在手心。在奚白的手指即將有所動作時,聞祈年撲通一下重重跪在了地上,他把額頭抵在奚白手背上,而後,仰頭看她,眼眶泛紅,聲音低啞崩潰:「枝枝別,求你了。」
「求你了」
奚白移開視線:「聞祈年,你起來,男人不要動不動就跪,你去把傷口——」
忽地手背一涼。
濕濕潤潤的。
奚白愣了下,安靜地瞧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那滿是鮮血的手上。
她突然就給氣笑了,清冷穠麗的面容因著這一笑,勾得在場好幾個男人眼神都直了。她隨手蘸了抹那紅色的液體,抬手溫柔地摩挲了下聞祈年的眼尾,落下一點,頓時,男人眼下就彷彿生了顆血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