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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字頭上一把刀,「怒」字頭上也有一把刀。
奔跑在夏日正午無風的街道下,即便有大片梧桐遮陰,卻依然感覺不到絲毫涼意。
她就像一壺剛剛燒開的水,水面上忙不迭地冒著沸騰泡泡。
姜淮胡亂溜達到晚上仍然不敢回家,走投無路之下她打了曲之遙的電話,可這死丫頭不知道又去哪個咖啡廳給帥哥看手相去了,打了四個電話也沒人接。
她只好去了新婚燕爾的表哥家裡,怎料姜仁早就在這兒守株待兔。
姜淮本以為,父親會當眾大罵她丟盡了自己的老臉,結果父親卻只是不動聲色地坐在表哥旁邊,安靜地擺弄著一旁的茶具。
只聽茶水從公道杯裡嘩啦而下,流入品茗杯裡面。
這反倒讓姜淮有些害怕了。
眼看著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而未決,是最煎熬的。
姜仁喝了一杯茶,突然開口:「你知不知道,你親」他似是覺得說不出口,立刻改了個問法,「今天坐在你身旁的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姜淮侷促地站在門邊,愣愣地看向他,搖了搖頭。
姜仁深深嘆了口氣:「你做出這種讓我丟盡臉面的事就算了,可怎麼偏偏就選了他」
「他是誰啊?」
姜淮從沒見過姜仁這種表情,似乎自己當真闖下了什麼彌天大禍。他神色凝重,宛若看到東海王上門討伐並水淹陳塘關的托塔天王李靖。
「是傅明升。」表哥開口了,他似乎也皺著眉。
「不認識」姜淮老實道。
姜仁緩緩站起來,突然大吼:「那是你老子想要供奉都排不上號的菩薩!」
他推開椅子走到門口,留下一句:「你不是長大了會自己拿主意了嗎,那自己闖下的禍,也自己收拾去吧。」
眼看著姜仁「砰」的一聲關上門,姜淮仍然摸不著頭腦,她看向表哥李周濟:「我爸他這是什麼意思?」
李周濟撓著頭長嘆一聲,與自己新婚老婆無奈對視了一眼,然後拎著姜淮就要出門。
「幹嘛啊?」姜淮從他手底下掙脫。
「我帶你去道歉。」李周濟說。
「登門道歉!?」姜淮有些抗拒。
但她想了想,這破事兒的確是自己乾的,這點擔當還是得有,可並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看到她道歉時的尷尬場面。
「你把地址給我就行了,我自己去。」
「不行。」李周濟眯著眼睛看她,不斷搖頭:「淮淮,我以前覺得你是咱們家最乖的,看上去挺靠譜一小孩兒,沒想到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現在看來,即便把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遠房親戚全都算上,上上下下老老小小,也沒一個能同你爭高下。」
姜淮低著頭嘟囔:「只是被我親了一下而已嘛不至於」
李周濟朝她後背用力一拍:「趕緊跟我來,別以為長得漂亮強吻別人就不是性騷擾。」
「性騷擾」三個字在姜淮腦子裡揮之不去,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淪落至此。
她一邊追悔莫及,一邊已經被表哥推進了保時捷的副駕駛。
一輛啞灰色的帕拉梅拉,是李周濟為了慶祝結婚咬牙買的新車,聽說一開始是打算買午夜藍的,被嫂子強力制止了。
沒想到這輛啞光小灰第一次開出門,就是去給人道歉。
當真是當頭一棒,灰頭土臉得名副其實。
在李周濟一路苦口婆心的科普之下,姜淮對傅明升有了大致的瞭解。
細枝末節的地方被李周濟一筆帶過,但總之來說就是:有錢,但又遠不止是有錢。
姜淮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拉出橘黃色光帶,突然轉頭:「他那麼厲害,你怎麼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