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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燈明也是剛回過神,擋在薛慈面前解釋:「是我貪玩亂走,薛慈是來救我的。要不是他,我可能……」長燈明沒說下去,但心底也很清楚,他要真摔下去,又沒有求救器,等不到及時救援的話,大概真就死了。
也來不及後怕,長少爺顧不得手臂骨折的疼痛,看向救援的男人,理直氣壯,「你身上帶了傷藥嗎?」
當然是沒有的,男人的主要工作範圍,其實是巡視附近山林不讓陌生人溜進來。長燈明那副橫行的少爺模樣,讓他下意識聽令,回答都遲疑起來,有點心虛:「沒有……」
長燈明倒抽一口氣。
用「怎麼這麼沒用」的目光無聲譴責。
男人都開始反省了。
長燈明也沒辦法,讓他快點傳訊。又鼓起勇氣,上前輕輕捧起薛慈的手。薛慈還沒反應過來,任由他頗為強硬地把手抽出來了。
那上面交錯血痕,有被割得極深的傷口,在皙白柔軟的掌心上極為明顯。
長燈明的瞳孔微微收縮。
·
帶隊老師們在半小時後見到了薛慈他們。
兩個小孩都受了外傷,老師和教官們看見尚且倒吸一口涼氣,還不知道真相有多驚險。
等救援的人員和長燈明補充完具體細節,老師們更是冷汗都要把衣服浸濕了。
尤其是張老師。
長燈明就是他負責的學生之一,當初薛慈向他反饋長燈明沒到時,他並不在意,選擇了不加處理,如果後續長燈明真的墜亡,他恐怕不僅是工作出問題,還要承擔牢獄之災和長家的瘋狂報復了。
再知道是薛慈主動去尋找,遇見了遇險的長燈明,示警同時,還在緊要關頭拉住了長燈明,這才救他一命,張老師只差落淚了。
在場恐怕除長燈明,最感激薛慈的就是他。
再一看小孩因為救人,雙手幾乎都被劃傷得不能看,心裡當真又愧疚又感激,他蹲下身對薛慈道:「薛慈,這次老師多謝你。我沒有保護好你,反而還是你幫了老師……等這次訓練營結束,老師一定登門致謝。」
薛慈經過這麼一遭起伏,身體上消耗的氣力也大,一路走來臉色都是蒼白的。直到張老師和他說話時,他才有些遲鈍回神。
薛慈前世實在很難接觸到什麼正面情緒,對這種激烈情感很陌生。這是他第一次很直白地感覺的到來自其他人濃烈的感激與善意,一時間居然還有些迷茫。
張老師當他可能是被嚇到了,先讓隨隊的醫生去處理傷口,他跟在旁邊。
雖然從客觀而言,其實長燈明的傷勢比較嚴重,但是其他人更關注的,還是薛慈的傷口。
也實在是薛慈看上去更惹人憐愛一些,又是因救人受傷。
他的眼睛傷勢還未好,手上便又被纏上一層細軟的紗布,被包紮時很配合醫療老師的動作,不喊疼不掙扎,乖巧沉默地讓照顧他的護士都心軟許多。
帶傷後,薛慈看上去更孱弱嬌氣了。
不過只要知道薛慈所做之事的隨隊老師,都對他內心很讚許。
薛慈的品行,已經足夠讓很多成年人都汗顏了。
當然,這樣危險的事還是少做為好。
其他訓練營的其他小少爺們,當然也聽說了這件事,十分焦躁地想來看一下薛慈小朋友,只是醫生怕打擾薛慈,一個都沒批進來。
其中又以負責照顧薛慈,結果跟丟的四人最為愧疚,連著又遷怒長燈明一次。
因為出了這種嚴重事故,薛慈又被通知了家長一次——這次他也沒有阻止的發言權了。只是在帶隊老師撥打電話前,忽然收到一個訊息。
張老師前來醫療室,對薛慈很慈愛地道:「薛慈,你爸爸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