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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是以他小心翼翼地,先用腳尖往外面試探,看看有沒有東西礙路,然後才真個跨踏下去。
假使那隻豹子果真攔在前面,他可不知道要怎麼樣辦了。別說那頭豹子能夠把他撕裂吞掉,因而不敢用力蹴開它。即使明知那刻於不會撕裂他,但只要它發出低吼之聲,他的逃走的計劃,便成了泡影。
那頭豹子已經站起來,在陽光之下,似乎又像昨日初見時那麼兇猛。
它用輕靈已極的動作。隨著沈雁飛的腳步往後退,那對可怖的豹眼,一徑瞧著這個少年,露出閃閃的光芒。
他已走近那鐵柵旁邊,那頭豹子尾巴已觸著後面的鐵枝,再也不能後退,沈雁飛伸出腳,一直探過去,豹於忽地張開嘴巴,露出白森森的利牙。
但沈雁飛一點兒也不知道,那隻腳依然直探過去,終於踏到實地。敢情那頭豹子已閃將開去,站在一旁。
他估量著已到了鐵柵邊,便伸出雙手,緩緩搖擺摸索,再走一步,雙手果然觸著冷冰冰的鐵枝。
他發覺自己已經鎮定下來,雙手抓著鐵枝,暗中用力搖一下,紋絲不動,當下知道甚是堅牢,足可任得他攀援而不會發出響聲。
東邊的天一片魚肚般白色,四下已光亮得很,清新的晨風夾著田野的氣味,吹拂過這片莊院。
他一用勁,兩手交替猱升上去,轉眼間已上升了尋丈。
現在他必須收回眼光,瞧瞧外面的形勢,眼光掠過腳下頭豹子,只見它豹眼圓睜.直瞪著自己,作勢欲撲。
當下心頭一凜,駭得手心都沁出冷汗。
只因這頭豹子一撲上來時,即使自己幸而能從利爪下逃生,但必定要被外面看守之人發覺。
他眼中一露駭意,那頭豹子立刻眼射兇光,倏然不聲不響,疾撲上來。
豹子善於縱躍撲噬,這尋丈之高,自然能夠撲到。
沈雁飛一見豹子眼射兇光,立刻移手去攀住隔壁第三根鐵枝,猛然鬆開勾住鐵枝的腳,直蕩過去。
風聲颯然一響,那豹子一雙利爪恰好在身側擦過,只差分毫便抓著胳臂,嚇得一身冷汗往外直冒。
那頭豹子一下撲空,只見它四爪一舒,竟然抱住鐵枝,一時懸在鐵枝上,沒有掉下。
卻因盡是直豎的粗鐵枝,沒有橫鐵可供借力,故此那豹子只能勾住而不掉下,要再移動,卻不可能。
沈雁飛吃這一嚇,手足俱軟,強往上升了兩尺,便覺氣力不繼。
那豹子狂吼一聲,直地溜下去。
鐵柵外兩人齊齊驚顧,晨曦迷茫中,但見沈雁飛附身在鐵柵上,離著頂端也不過是數尺之遠。
不覺大為驚怪,叱喝連聲,抄傢伙疾繞過來。
沈雁飛見大勢已去,驚極而怒,破口罵道:“兇手,強盜,你們都是。”
罵聲中,兩個漢子已繞過來,那個持著長杆子的,驀地掄杆疾擊,忽地一聲風響,跟著啪的一聲,長杆擊在鐵柱上,正是沈雁飛的手握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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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被長杆擊個正著,立刻被打扁了,那痛楚椎心刺骨。可是他仍然沒有鬆手,一股盛氣地破口大罵。
鬧聲衝破早晨的岑寂,在空中飛過的鳥兒,也都驚得拍翅高飛,不敢在附近落下。
啪啪一連兩響,沈雁飛另外那隻握住鐵柱的手指,連線上兩下重的,扁是扁了,卻疼得麻木了。
他要然住口,忿忿瞪著外面的兩個人。
一個漢子大怒道:“這小子真夠橫蠻,你瞧他可不是連手指也打扁了嗎?”
另一個似乎因為這景象太以淒厲,竟然愣住不會搭腔。
“入孃的,老子當胸戳你一下,看看還能爬在那兒不。”
語聲甫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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