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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一如既往的平安。

第二天，紅旗村就真正熱鬧起來，舒曼這裡也不例外。

幾個小孩子起初不敢進來，喜子帶頭，牽著春花進來，沒一會兒手裡抓著糖塊跑了出來。

糖果是供銷社最便宜的彩色硬糖，一毛錢有十塊。舒曼當時買了五毛錢，她自己不愛吃，就一直留到現在。

這糖對城裡人來說，可能不貴。

但農村人卻是過年也捨不得買，買這樣的還不如花錢買點白糖或是紅糖，那還吃得久一些。

得知舒曼這裡有糖拿，整個生產隊的孩子都跑過來了，到最後竟然都不夠分。

在她為難的時候，李月娥過來趕走圍著她的孩子們，指了指舒曼無奈地笑道：&ldo;你好歹也長點心眼，看清楚人的長相，給過的就不要給啊。&rdo;生產隊裡孩子老不少，可50塊糖一人一個是盡夠分的，然而耐不過人家會耍心眼，來了一個又一個，舒曼也是眼花了，都不知道給過沒有。

&ldo;我看著怎麼長的都一樣。&rdo;舒曼訕訕一笑，她其實也仔細分辨過了，除了喜子兩兄妹其他人都沒有認清大家都穿著灰濛濛的，壓根看不出誰是誰。

李月娥哭笑不得，讓舒曼把門關上後，說道：&ldo;你秀秀姐今天過來了，娘讓我找你過去呢。&rdo;

&ldo;這怎麼不早說。&rdo;舒曼驚訝一聲就想往回走。

&ldo;就怕你禮多呢。&rdo;李月娥可不讓舒曼回去：&ldo;她這次回來正好要多住幾天。&rdo;

&ldo;不是初二回門嘛。&rdo;

&ldo;這不是聽說建設在家嘛。&rdo;張建設中間抽了個空去鎮裡，張家人心裡多少有數，這次看到跟著回來的陳耀文嘴角沒有消退的青腫更覺得痛快。只可惜張秀秀回來還是晚了，她不知道張建設說是回來過年，其實年都沒有過，就已經回部隊上了。

送張秀秀回來的陳耀文倒是鬆了一口氣，對黑麵神一眼的小舅子，他心裡是發憷的。

張秀秀很健談也是個爽快人。

從和她的對話裡，舒曼知道了在郵局工作的那位劉大娘住在他們家隔壁，他們那一帶住的都是老師，劉大娘家裡沒有喜歡當老師的人，不過她孃家的哥哥是校長，這才能住在那一片。

聽說劉大娘的哥哥是校長，舒曼心中一動。

張秀秀朝她笑了笑，卻沒有說破。

舒曼心裡惴惴不安，直到陳耀文走了，張秀秀藉口張家住不開住到她那裡去，才說起這件事情。

&ldo;我聽說你是初中畢業的?&rdo;

舒曼點頭。

張秀秀笑道：&ldo;那正好，鎮裡的學校是小學連著初中的，這一次是一個教數學的女老師懷孕了。&rdo;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秀秀以前認識的姐妹，年紀比她大幾歲，可懷了好幾次都在不知道的時候就沒了。這一回難得提早發現，索性書也不教了，只呆在家裡保胎。這不，老師的名額就空缺出來了。

&ldo;秀秀姐怎麼不去?&rdo;張秀秀也是讀過書的，舒曼雖心動也知道這事太過重要了，那麼只是個臨時老師的名頭。

&ldo;我?我倒是願意去，可孩子誰帶?&rdo;交給婆婆，她是一點也不放心，生怕被教育不好，或者母子離了心。再者張秀秀沒好意思說她曾經去給陳耀文代過課，只是老師真的不是會讀書識字就能去做。

至少張秀秀不行，她平時那麼爽快的人一上講臺腿肚子就打顫。

是以，當時知道這麼一個訊息的時候，她就想到了舒曼。

若非她幫著通知了嫂子，張秀秀知道自己未必能平安產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