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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的地也都凍起來了,落雪被打掃過,依然有淺淺的一層覆蓋在上面,車身上沾染了一些泥漬。
&ldo;舒曼姐姐在擦車嗎?&rdo;喜子蹲在前面。
舒曼抬頭看了一眼:&ldo;你奶呢?&rdo;
&ldo;在屋裡撿豆子呢,剛才春花不小心打翻了,要重新挑出來還要衝洗一遍。舒曼姐姐喜歡吃粘豆包嗎?我奶做得可好了。&rdo;喜子喜滋滋地說完又指了指車子:&ldo;這是不是楊姐姐的車子?&rdo;
舒曼愣了一下,想了想問道:&ldo;喜子,你怎麼不叫我姨?&rdo;她叫李翠娥嫂子叫張隊長大爺,按照輩分來說,喜子應該叫他姨才是。張家人都這麼說過,只是喜子固執地叫姐姐,連帶著春花也是這麼喊。
舒曼可不認為自己長得小,人家才叫自己姐姐。
這村裡多的是奇怪的輩分,有七八十歲的人叫七八歲的孩童叔叔的,也有二十多歲的和四十多歲的是親兄弟。
喜子生在這個環境,不可能不清楚。
&ldo;是楊姐姐這麼教我的。&rdo;喜子想了一下:&ldo;那個時候楊姐姐也是剛來,就住在家裡,還給我吃過糖咧,可甜可甜了。&rdo;
楊渝渝嗎?
這件事,舒曼還是第一次聽說。
現在想來也是難怪了,應該是在張家住過,所以和張家也是有些感情,後面同男主走近也就是恰如其分了。
說實在的,今天的事情自己還是得感謝楊渝渝,她也是情急之下找上對方。
被撞飛的時候,舒曼只惦記那車子了。
幸好也是沒事。
這麼想著自己這運氣,勉強也算是好吧,當然除了被那陌生男子撞了一下。也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會出現在小山坡,從他的穿著來看應該是從北京過來的,她在齊齊哈爾市的火車上被科普過,上海知青發放的棉衣棉褲跟郵差似的,別人只是頭頂綠,他們卻是一身綠,北京的知青則是黃綠色斜紋條的。
當然也有可能這人衣服是別人的,還得益於舒曼敏銳的嗅覺,從他身上聞到了血腥味,在不明確對方是好是壞之前,加速逃離。
舒曼想著想著胸口就又疼了。
把車子放好,讓喜子回堂屋去,舒曼把房門關上找出半舊的棉衣棉褲,身上浸濕的棉襖脫掉,才看到胸前被撞出烏青。
那一撞的力氣不小,否則舒曼也不會飛了出去。
舒曼伸手揉了揉,疼得眉頭都皺起來。
喜子在外面喊門。
舒曼穿好衣服出去,快速地往堂屋去。
&ldo;怎麼換衣服了?&rdo;
&ldo;那身潮了。&rdo;
&ldo;那放在炕頭,一個晚上就能再穿了。&rdo;這年頭可不是人人都有兩三套棉衣換洗,有些人甚至一套都沒有。張家的情況已經較別人好上太多,張建設在部隊裡寄過來的布票和公社獎給張隊長的都被張大娘攢起來了,打算留給要生孩子的章秀秀。
想到女兒,張大娘的心裡又是一抽,對著舒曼說道:&ldo;你老實告訴我,秀秀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別騙我了,那陳家能浪費那個錢把兒媳婦送去醫院嗎?&rdo;還是縣醫院。
要說張大娘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把張秀秀嫁到陳家,之前是圖女婿不錯,想著兩口子互相喜歡總好過鬼見愁似的。
可現在卻也是她最後悔的事情,只盼著這次大小平安無事。
&ldo;你說,大娘還頂得住。&rdo;
舒曼下再不敢瞞,她其實也擔心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
張大娘的呼吸有一剎那急促,可就像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