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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怒路症的,醫生在手術臺前的床怒症才是真的可怕。
小鐵看凌然的狀態,感覺他即將要放出疾風暴雨了。
他有些憐憫的看看故作鎮定的呂文斌。
在手術室裡,一助或二助在手術順利的時候,是主刀醫生的助手,在手術不順利的時候,就是主刀醫生的出氣筒。
相比做助手,出氣筒的職責也是極其重要的。
它就好像是怒路症司機的減壓閥,是維持手術室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
小鐵只希望呂文斌能做好出氣筒的職責。
手術臺上的病人,已經做到神經吻合了。
小鐵雖是手外科的主治,神經吻合也主要是做大神經,預後還不怎麼好。手部的細小尺神經,他就更沒有信心了。
「有點不來勁。」凌然將持針器給丟了出去,道:「線再換小一號。」
王佳立即道:「好的。」
「繼續抽吸。」凌然道。
「是。」呂文斌無比的乖巧,就差剪一個齊劉海了。
「停一下。」凌然深吸了一口氣,道:「會不會是午飯的時候,豬蹄的問題?」
無比乖巧,兩隻軟耳朵的呂文斌忽然就站直了:「豬蹄不可能有問題!」
呂文斌的聲音鏗鏘有力,竟似在手術室內迴蕩一般。
凌然沉吟著看向呂文斌。
呂文斌有些習慣性的腿軟,轉瞬又站直了,雙眼有神的道:「豬蹄是我凌晨2點鐘,去東湖市場裡親自挑的,老闆是老相識了,咱們一次要30根,我都是一隻一隻檢查過來,只要前蹄,絕對新鮮的。煮的時候,我也都是再三檢查了的,老湯平時在冰箱裡存放,最久的情況下,我三天也會煮一次,就算再困再累,我都會把裡面的東西撈的乾乾淨淨……」
「那個……」小鐵望著呂文斌漲紅的臉,真怕他做什麼不理智的行為,忙道:「別著急別著急,咱們聊天就聊天嘛,聊天舒緩一下精神也挺好的……」
呂文斌呼呼的出著粗氣。
凌然有些愕然的道:「我本來想說,中午的豬蹄吃太少,我會不會有點低血糖……」
呂文斌愣了一下,粗氣瞬間就變細了,豎起來的耳朵都綿軟了下去,小聲道:「我沒想到霍主任要用豬蹄招待客人,一時激動多給了他兩根。」
「給我喝點葡萄糖。」凌然讓護士解開了口罩,塞了根吸管,再一邊吸葡萄糖,一邊繼續做手術。
精神再集中起來,凌然手裡的動作更加穩定迅速。
鐵北醫生重新振作精神,再仔細看去,卻是一陣眩暈。
神經束膜吻合術針對的原本就是極其細小的束膜,在顯微鏡下看,還不覺得,用肉眼去看,基本是沒辦法分清的。
不過,小鐵也是手外科裡混了快10年的主治了,光是看凌然的架勢,就知道他是真的熟練。
年紀輕輕的小醫生,神經束膜都縫的這麼熟練,說明什麼?
鐵北醫生都不敢想下去。
他略略的看著凌然此時的操作,再重新回想凌然的肌腱縫合,卻是越想越覺得有味道,越想越覺得可怕。
小鐵不由的想的深了一些,潘主任難道真是因為姐夫的原因?才找到的凌然縫合肌腱嗎?
當然,潘主任肯定是因為姐夫,才拉下了臉,但是,他完全可以找手外科的其他醫生啊。
雲華手外科號稱精英,高手自然有的是,雖然再沒有會tang法縫合的了,但是比較實習生的tang法和主任醫師的kessler法,或者某副主任的雙津下縫合法,應該選哪個?
再不行,潘主任認識那麼多tang法的高手,難道不能請人過來飛刀嗎?
就是從京城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