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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然後,白夫人再次搖起團扇,意味深長地笑道:“原來你喜歡在一樓。”
喻勉懶得遞腔。
落座後,白夫人姿態典雅地沏茶斟茶,“嚐嚐。”她將粉藍色的茶杯放在喻勉面前,微笑道:“我近來頗好茶道,學了幾手,你給評評看。”
喻勉拿起杯子喝了口,品嚐過後,不近人情道:“你不擅此道,趁早回頭是岸。”
白夫人端坐在喻勉對面,聞言也不惱,慢條斯理地笑道:“行之這話,太傷人家的心。”
喻勉直接無視她的矯情,情緒毫無起伏地開口:“我在離京途中,幾次三番遭遇追殺,其中便有九冥的人。”
白夫人優哉遊哉地端著茶杯,弱風扶柳般倚靠在桌案上,“哦?便只有九冥的人嗎?”
“這倒不是。”喻勉又喝了口那滋味一般的茶。
“呵,我就說嘛,想殺你的人可不止九冥一家。”白夫人笑得揶揄,眸光卻銳利起來:“朝廷黨爭厲害,你不肯入任意一方的麾下,像你這樣睚眥必報的人,如若不能為人所用,那便只能除之而後快,只是他們太沉不住氣,你一離京便暗下殺手,真是吃相難看。”
喻勉眸色幽深,他盯著茶葉起伏的茶麵,話有深意道:“上京看似風平浪靜,但陛下身體每況愈下,便有人坐不住了。”
“皇帝做了這麼多年,死了也值了。”白夫人語帶嘲弄,她這話說出來是要被誅九族的,可惜她早就沒九族可被誅了。
白夫人閨名為白檀,是當年崇彧侯府的千金,她自小被其父親崇彧侯教習武藝,武功高強,甚至勝過其兄——當年大周第一公子,白鳴岐。
白檀和滿心家國的父兄不同,她自小嚮往江湖,在豆蔻年紀便開始浪跡江湖。
後來,烏衣案事發,崇彧侯府被指控為主謀,滿門抄斬,白檀因早先離家,因而逃過一劫。
從此,世上再無侯門貴女白檀,只剩下流落江湖的孤女。
在浪跡江湖的歲月裡,白檀加入了九冥,化名殺手白晚月,從無名小卒到九冥護法,從豆蔻年華到花信歲月,她能在江湖縱情恣肆,卻對父兄的廟堂之冤束手無策,本以為就要這樣麻木地活下去,直到喻勉再次出現。
這個父親當年的得意門生,兄長的至交好友,在當年烏衣案下,有幸撿回一條命。多年來,喻勉一直輾轉在各種苦寒地區赴任,看起來比白檀還要寥落。
但就是這個白檀少時認為是冷心冷肺的人在沉寂十年後突然出現,喻勉什麼廢話也沒說,他重新回到朝廷後,先是手段強硬地立穩腳跟,接著便聲勢浩大地翻了案,崇彧侯府冤屈洗清,烏衣案中的諸多冤魂得到安息。
憑這一點,白檀斷然不會害喻勉,何況在九冥分崩離析後,白夫人試圖收回九冥的殘餘勢力時,喻勉為她提供了很多幫助。
白夫人不認為喻勉是好心,他們都不再是當年心思恪純的少年,喻勉幫她,無非是想把九冥這股勢力控制在他認識的人手裡。
白夫人心中嗤笑,喻勉作出一副遠離朝堂的行徑,卻對九冥的勢力虎視眈眈,可真是引人深思啊。
但說到底,白夫人也願意跟喻勉合作,畢竟其他合作者只會口頭承諾,喻勉可是實打實地幫她收回了九冥的大部分勢力。
喻勉的聲音打斷了白夫人的思緒:“你與其操心別人的生死,不如想想怎麼收回九冥,我借給你的人,可不讓你來裝點門面的。”
“……”白夫人輕咳一聲,賣慘道:“我一介弱女子,如何跟石介那個莽夫爭鬥?何況…”
“何況他已經與朝廷的人有所勾結?”喻勉漫不經心地叩響茶杯,眸中閃現殺機。
九冥的剩餘勢力經過內鬥廝殺,如今只剩下白夫人和當年同為護法的石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