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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閔靜看她，忽然發現她已變得成熟，換作以前，她若得到這個訊息，一定不管不顧衝出去，即使腿腳不便，她爬也要爬過去，而今她卻能如此平和理智地問他問題。

翟閔說：&ldo;如果沒有意外，他年底前出獄。&rdo;

終於確認了目擊者，趙有時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大劉人品如何她早已清楚，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幫她？

翟閔把蛋糕遞給她，趙有時擺了擺手，根本沒有胃口，華山進來後說：&ldo;時間也不早了，我剛落地就趕來醫院，現在還要回去洗漱一下，那我先走了。&rdo;走時順便把翟閔買來的蛋糕打包。

病房裡又變得靜悄悄，翟閔把窗簾拉開，又給盆栽裡的植物灑了點水，趙有時一直看著他的側臉，許久才說：&ldo;你當時說你自己也不確定，所以要用排除法重新排查一遍，你騙我。&rdo;

翟閔頓了頓，把水壺放下，垂頭說 ：&ldo;丁士磊說我利用你姐姐的事，故意逼你和我見面，說我拖延時間，明知道這件事對你有多重要，卻還是拖延報仇的時間，你認為呢？&rdo;

&ldo;難道不是嗎？&rdo;

翟閔霍地轉向她：&ldo;你這麼認為？&rdo;

趙有時望著虛空，說：&ldo;你確實在逼我和你見面，但你沒有拖延我的時間，因為大劉在監獄。&rdo;

翟閔走到床邊，定定看著她：&ldo;我確實想找機會和你獨處，但我不會再做錯事。&rdo;他彎下腰，&ldo;趙有時，讓我陪著你，讓我幫你，好不好？&rdo;

趙有時不回應，但也沒有拒絕，她早就質疑過翟閔可能是為了爭取時間和她相處，但她還是自投羅網，如今她雖然知道翟閔之前說與不說的結果都一樣，但心中仍難免有氣，一整天下來對翟閔也愛理不理，翟閔想去幫她活動腳趾，趙有時猛地一縮，動作太快反而牽動了腿，痛得倒抽一口氣，翟閔急忙穩住她的腿：&ldo;行了我不碰你，你安分點！&rdo;

語氣如同當年兩人玩鬧，趙有時撇開頭，抿唇不語。

氣過之後，趙有時又有些不忍，兩周下來翟閔沒日沒夜陪在她身邊，講電話談公事都在病房外進行，面對她時極儘可能地表現輕鬆愜意，回頭卻不停地扭動脖子。

翟閔嫌動不動回家洗漱太麻煩，索性把自己的換洗衣物也搬到了病房中，還帶來了剃鬚刀和沐浴用品，順便捎來一張沙發床，把病房當成家，趙有時無法制止他的行為，只能向醫生反映，醫生笑著搖搖頭，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羅羅佳知道此事後，看兩人眼神已變，說：&ldo;以後我是不是該少來醫院，來的時候是不是該提前敲門？&rdo;

趙有時把枕頭砸她身上，羅羅佳大笑一陣，又說：&ldo;哎，你住院這麼久，只有我和華山來看你，還有翟總每天陪著你，如果翟總去上班了，不再這樣陪護，你會不會覺得很不習慣？&rdo;

趙有時逞強道：&ldo;我朋友多的是，只不過不想讓他們擔心。&rdo;

她有十個好友，高中是十一人小團體，趙有時認為自己不寂寞，可是她不得不承認時間的殘酷，那日同學聚會，她與他們已沒有多少共同話題，而當年那些寫著青春的題目，如今已變成股票基金，柴米油鹽，他們會吹噓，會有技巧的炫耀，會感懷過去，可是青春的題目已消失。

她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認定她們將來還會有無數次的聚會，感情也會依然如初，每個人都會為彼此付出真心，友誼天長地久。

而如今，她真的已經理解物是人非和千瘡百孔的意思。

很久很久以前，趙有時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翟閔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