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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健不情不願地將徐謙放下,腦袋別到一邊去:“你真是不要命了,就算你自己不要命,也該為你爹和趙小姐考慮。”
徐謙道:“你不懂,王公公有一句話很有道理,是不是大逆不道,不在於你做了什麼,你說了不算,他說了也不算,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說了算。假裝聖旨也是一樣,只要宮裡那個人認為這件事做得好,那麼這聖旨就是真的,就算聖旨是真的,可宮裡若是覺得不滿,那麼便說你是假傳聖旨你又能如何?”
徐謙嘆口氣:“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在這件事上做出最終的裁決。鄧兄弟放心,我若是沒有把握,怎麼敢冒這麼大的風險?”
鄧健瞪了徐謙一眼,不由道:“其實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個臭小子,後來中了童生,一路過關斬將,越是如此,我就越看不透你……”他顯得很是惆悵,不禁黯然道:“你已經是秀才了,已經認得了這麼多大人物,可惜我還是一事無成,想我鄧健也是有抱負的人,為何總是不如你。”
徐謙拍拍他的肩,笑道:“你有什麼抱負?”
鄧健認真地道:“以後自然會告訴你。”
徐謙心裡腹誹,這個時候竟還賣關子?
二人一邊胡扯一邊回到報館,王公公還沒有走,外頭仍然圍著不少護衛,其實王公公一早就收到了訊息,早已嚇得面如土色,他是知情人,當然知道徐謙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宮中授意,這樣大膽的舉動,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徐謙回來,直接便去尋王公公,王公公屏退了左右的人,待這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和徐謙,他才冷冷一笑道:“徐謙,你瘋了?”
徐謙很冷靜地道:“學生沒有瘋。”
王公公冷冷道:“你難道不知道陛下的性子?陛下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欺上罔下,你假借他的名義在杭州放肆,這件事根本瞞不住,傳入了陛下耳裡,龍顏震怒之下,你便有十個腦袋也沒有命。”
王公公深吸一口氣,又道:“咱家和你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實話和你說,你若是好過,咱家也大有可為,可你犯了這麼大的事,就算皇上不追究,黃公公也不會饒我,哎……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清楚,報仇雪恨固然痛快,何必要搭上自己?”
徐謙道:“如果商家通倭,證據確鑿呢?此前的時候,陛下就命我鬧出一點動靜,要看我本事,你看,現在揪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通倭案來,豈不是大功一件!”
王公公氣得跳腳,道:“你還想要大功?你可知道,單一個欺君罔上就足夠你死無葬身之地,就是有天大的功勞,又有何用?”
徐謙卻是自通道:“公公是不理解陛下的心思,陛下最恨的,是有人欺上瞞下,公公想想看,商傢俬自下海了這麼多年,卻無一人彈劾,更無一人發現,還有,他的船又從何處下海?難道他們能上天入地不成?在陛下看來,不是學生欺上瞞下,欺上瞞下的是整個浙江的官場,他的憤怒自然也是針對浙江官場而發,而學生雖然有欺君之嫌,卻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以陛下的心思,反而對學生更加借重。因為陛下會意識到,浙江上下的各司各科道官員,統統都不足為信,錦衣衛到了地方也難有作為,這時候,他最相信的會是誰?”
王公公淚流滿面,幾十年的太監資歷,結果被一個姓徐的毛頭小子說他不懂陛下心理,這太監算是白做了。
不過徐謙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讓王公公也不由思維發散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陛下對浙江官場失望,反而會更加信重於你?”
徐謙頜首點頭,道:“不錯,陛下是絕頂聰明的人,定能明察秋毫。”
徐謙口裡說明察秋毫,心裡卻是忍不住在笑:“說是聰明,倒不如說疑心病更為妥帖一些,嘉靖天子的疑心病在整個大明朝的歷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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