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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換位思考一下,乾坤未定,身上本來就背負著壓力,還有人在耳旁嗡嗡嗡地說「選我們選我們」,確實也挺招人煩的。
我很有良心地想著,補充,「你現在認真搞學習比較重要,別的什麼都不要想。」
徐北陸瞧著我,卻像是有點好笑,「知道了,你這樣說話,真的很像我的老師。」
「難道不是嗎?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嘛。」我們邊說話,邊往前走,也許是聊了幾句,稍微熟起來一點的緣故,我也開了個玩笑。
廣場盡頭,也是燈展的入口,圍著一大群人。
剛才好像還沒有的。
我有點好奇,踮腳眯起眼想看個究竟,徐北陸卻仗著個子高,站在我身後就不怎麼費力地看到了,「在賣許願燈。」
聲音冷不丁從後方落下來,我還有點不習慣,「哦……」
忽然想起靈善寺那口許願池裡厚厚的硬幣,不得不說,無論在哪裡,大家對許願這件事好像真的很熱衷。
「走吧走吧。」我說。
「你不感興趣?」徐北陸望向人群。
我搖搖頭,「也不是,如果人少可能會去湊一下熱鬧,主要人太多了——你想許願嗎?」
「許什麼?高考考個狀元?」徐北陸收回視線,眼角挑起一點笑意,「不了,我更相信事在人為。」
我有片刻的怔愣。
不是別的,是他這輕描淡寫又透著篤定的一句,實在太有「少年心事當拿雲」的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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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計程車分外難打。等到家,已經快要十點,屋子裡沒開空調,冷颼颼的像個冰窟。
老媽去叔叔家過年了,今晚就我一個人。
我關窗,開啟空調,靜靜看著無垠的夜空發呆。
就在這時,收到了徐北陸的訊息:「到家了嗎?」
「到了,你呢?」
「我也到了。」
我發了個「ok」表情,「好好學習。」
徐北陸像是有點無語,回了我一個句號。
我笑了下,放下手機。把電視開啟,邊聽春晚的無聊小品,邊開啟筆記本,寫著假期作業。
等到零點,照例挨個給大家發祝福。
徐北陸的聊天框在第一個,我想了想,點進去,真誠地發了一條:「新年快樂,徐北陸,祝你考上心儀的大學。」
他回得挺快:「新年快樂。」
然後,像是對稱一樣,又發來一條。
「趙冬熙。」
「……」
我盯著那個名字看了好一會兒。
果然還是很不習慣他這麼叫。
好像記憶裡的小朋友,一下子長大了,成了分外陌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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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城呆到正月初八,我拉上行李箱,飛回了北城。
其實假期還有十幾天才結束,但住在南城,無論哪個家,我都覺得很不自在。
回到學校,小小的二人間宿舍,反而令我有種「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的歸屬感。
收拾完畢,我一頭扎進自己的「狗窩」,和小舒一起開啟了為期六個月的新學期。
忙碌的日子如同列車,嗖的一下向前駛遠。
等我發覺過來,教學樓的暖氣早就關停了,溫度一天天升高,春末夏初,白日溫差大,早上出門我要套一件薄針織衫,到正午,卻連短袖都不太穿得住。
在這樣風都燥熱的天氣裡,日子一天天翻頁。
轉眼,高考落下了帷幕。
深夜兩點多,我喝完一大杯咖啡,正睜著一雙熊貓眼,在實驗室守結果,忽然接到一位陌生老師電話。
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