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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爹，疼，疼，疼死了！&rdo;

重琉璃感覺柳青冥揪住了他的耳朵，偏偏他卻無法反抗，耳朵被揪得火燒火燎地疼，屁股還被自家老爹狠狠踹了一腳，疼得他齜牙咧嘴瞬間沒了脾氣。

&ldo;我錯了，爹！我錯了，你放了我！&rdo;

&ldo;知道誰是你爹了？&rdo;

柳青冥哼了聲，卻沒有那麼輕易放過重琉璃，只是鬆開了重琉璃的耳朵，捏著他的下巴道，&ldo;跟我說說，這十年，你娘都是怎麼過來的？&rdo;

重琉璃撇嘴：&ldo;你自己去問她。&rdo;

柳青冥無言地鬆開了他，鳳眸望向了千梅渡的方向，他發現自己突然地失去了再見襄兒的勇氣。

當年她為了復活他，給了聖女花瑛一半的血，聖女瞞著她給長宸留下了一條他們的血脈，等於她用了自己的血脈換了他這條命！

她還給他生了個女兒，他可以想像得到，過去十年她有多辛苦。

現在她再也不欠他什麼了，反倒是他虧欠了她太深太深，哪怕賠上他的命他也還不起了。

&ldo;你呢？這十年你是怎樣度過的？&rdo;瞧見自家老爹露出這麼痛苦的表情，重琉璃心中又快意又心疼，反問道。

&ldo;當年，我從生仙台活過來之後，白芨說，石定峰因為發現襄兒懷了我的孩兒墮魔，又因為救你受了重傷，後來是你帶著襄兒離開了神廟，吳行則帶著石定峰走了，我試圖去追你們，卻根本追不上。我就獨自先回了趟泉宮，安排卓文豫帶著那個真的楊靖飛去了雲鴻靈界，在我二姐的幫助下，我已經讓那個真的楊靖飛甦醒了，後來他離開了靈界，換了個名字，他說不會再回魔界了，他也不願去當什麼聖泉傳人，至於後來他去了哪兒，我也不得而知。&rdo;柳青冥緩緩說著這些年的經歷，&ldo;楊靖飛的事情我已經都跟長宸說了。這十年間，我也找過你們，但是沒有找到，我就知道，可能是襄兒有意不見我。&rdo;

&ldo;娘雖然從不說，但我知道，她不是不想你。&rdo;重琉璃淡淡地說。

柳青冥這才哼了一聲，撤去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傀儡術，他飛快服了一枚治療內傷的仙藥，調息了片刻，起身將衣衫整理了一番。

重琉璃也已經將衣袍整理好了，跟著他站了起來，看到柳青冥負手走在前面，他跟上前道，&ldo;爹，等一下，我有個問題。&rdo;

柳青冥微微側頭，&ldo;怎麼了？&rdo;

重琉璃想到了心寧，忍不住問道，&ldo;爹，我想知道，當年你創造我時，為何給我取名重琉璃？&rdo;

柳青冥沒有回頭，半晌，他才柔聲道，&ldo;你的名字，其實是我給自己取的第二個名字。&rdo;

&ldo;什麼？！&rdo;重琉璃心頭一震。

柳青冥挽起嘴角，卻沒有多解釋。

他輕聲道，&ldo;琉璃，你要感謝你娘親！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是她改變了你，也是她改變了我。只要你我活著一日，都要善待她，不能辜負她，不能惹她傷心，你切記。&rdo;

看到自家老爹踏上蓮花燈轉瞬消失在山谷盡頭，重琉璃還在回味著柳青冥的話。

難道爹爹當初創造他時，真的只是為了修成《天魔融嬰術》？真的只是把他當做他的分身，他的傀儡，或者說，是另一個他自己？

只是因為孃的堅持，所以爹爹放棄了把他變成他？

柳青冥飛出了山谷沒多久，看到前方的懸崖邊站著一個淵渟嶽峙的背影。

看樣子石定峰在這裡等自己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