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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橋跟鵲橋相對,是祈求桃花運,愛情美滿的。
本來這事兒該是她和顧琬琰一起的,但一想到那人最近冷落她,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索性一個人去了。
顧小蕎是清早來的,一直待到中午,才和沈楠一起動身。
馬車到了府城,卻不是往陳家的方向去的。沈楠在車裡和顧小蕎聊天,倒也沒發現,直到車子停下後,顧小蕎從暗格裡拿出一條暗色的絲帶來。
「嫂子,閉眼。」
「幹什麼?」沈楠一臉疑惑,想掀開簾子看看外頭的情況,卻被顧小蕎抓住了手。
「哎呀,你先別問,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啥好地方是我不能看的?」心中雖疑,但沈楠到底是由著顧小蕎給她繫上絲帶,扶著她下了馬車。
「來,小心點。」絲帶是雙層的,沈楠只能隱隱綽綽看見一點陰影,她知道,顧小蕎應該是帶著她進了一座院子,然後七拐八拐,放開了她的手。
「蕎蕎?」聽不見她的聲音,也感受不到身邊有人,沈楠試探著叫了一聲顧小蕎。
「什麼情況?」沒人應聲,沈楠嘀咕著將絲帶給扯了下來。
雅人至深的院子裡,顧琬琰站在離她不遠處,一襲白衣,長身玉立,如琢如磨,烏黑的長髮用玉冠束起,額前的長須遮住了右臉的傷口,嫣然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裝扮。
沈楠不由得看呆了。
「好看嗎?」顧琬琰看著她呆呆的表情,輕笑道。
「這是搞什麼花樣?」意識到自己居然被美色所迷,沈楠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睛。卻發現,這地方居然是巡撫府。
房子還是那幾幢房子,只是院子變了許多,裡面原本的那些名貴的花木已經被移除了,裡面種上了她最愛的玫瑰。七月的天,火紅一片開的嬌艷,連一旁競相吐艷的紫薇都要遜色幾分。
「這些……都是你自己親手種的?」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沈楠心中難掩欣喜。
「嗯,江停風說,在你們那個地方,女兒家被求親,不興媒婆那一套,而是……」他稍稍彎腰,從花壇旁捧出一束綑紮好的玫瑰,緩緩走向他。
白衣似雪,赤紅如火,當真是相得益彰。
「阿楠,」顧琬琰走到她跟前,單膝跪地,「你願意嫁給我,成為我的顧夫人嗎?」
長袍加西式禮儀,說實話有些怪異,可沈楠卻全然不在乎,滿心滿眼都是眼前跟他求婚之人。
「江停風就沒再跟你說些別的?」她問。
「說了。」顧琬琰如實回答,「他還說,在你們那邊,求親是習慣戴指環的,可在大順,指環與女人來說,乃是戒,是束縛,所以我備了這個。」
他手腕一轉,手裡出現一塊通體雪白的玉佩。
「這是?」沈楠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嗯。」顧琬琰點點頭,你曾說有人告訴過你,擁有這塊玉佩的人,便是你的良人,如今,我把她贈予你,阿楠,嫁給我好不好?」
顧琬琰又問了一遍。
沈楠看向那塊玉佩,原本那玉佩是被當做配飾掛腰上的,如今,玉佩下面的穗子被去掉了,穿了紅繩,可以掛在脖子上。
「這紅繩,也是你親手編的?」沈楠問,「這裡面夾雜的黑色的,是你的頭髮。
「嗯。」顧琬琰點了點頭。他的手只適合握刀槍,做這種細活,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這是他扽斷十多根紅線,才勉強弄出來的,比較像樣的成品。至於裡面的頭髮,一則為結髮之意,二則……他聽聞,若是將丈夫的頭髮編成紅繩給妻子戴著,可以給妻子擋災。
如果他真的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那就請都報應在他身上,以求沈楠一生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