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峽(第1/3 頁)
我們把手帳直接翻到有記錄的最後一頁,零星記著幾段字,以及夾著兩張照片。
日期是去年六月份,師傅出事的前一個月,連上了。上面是這麼寫的:
最後一次,那次事故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只記了這些,我和陳荼往前翻看,都是些進賬與進貨的資訊,我問道:“事故…是什麼意思?”
陳荼看看我,不做表示,也許是不清楚,我感覺他隱瞞了什麼,但是又想不到他隱瞞的理由,多半是我的錯覺。
於是我想著兩者之間的聯絡,“事故”顯然發生在很早之前,至少可以確定在我來到師父家之前。但這樣的話假設又有破綻,就出在我在日本的前兩年,也就是師父出事之前,這段時間我不清楚師父這邊發生的事情,但是身在國內的陳荼清楚!於是我把我的想法陳述給陳荼,他告訴我這段時間沒有問題。那就可以給“事故”劃定一個模糊的時間線了。
我們又把目光看向剛才取出的照片。
兩張照片都是拍的青銅器拓片,看形狀型別不出意外是兩週時期的一種編鐘的碎片,紋路密密麻麻,分不清圖案和銘文。照片還上有受潮的痕跡,也許是以前不小心打翻水,漏進櫃檯裡了。
我看著陳荼道:“誒,你懂不懂這個?”
他看了我一眼,顯然和我一樣是一臉懵逼的狀態,於是我道:“再怎麼說…這至少和師傅有關係吧。”
陳荼點頭,我想了想身邊有什麼人是懂這玩意兒的,我叔作為行內人肯定懂,但是他要是知道我想幹什麼必定剝我一層皮,找他行不通。換一個思路,找行內人下手!
我從相簿裡翻出來一張照片,裡面是我早先在叔叔那裡拍來的電話簿,沒記錯的話,裡面有個叫施恩傑的人我知道些底細。他以前在我叔叔底下做過事情,後來單幹了,我上大學之前曾經與他有過照面。
以防用我的手機出現意外,我叫陳荼簡訊約他:武肅路河西公園附近酸菜魚,好物件認眼,速來。
說罷便叫秦斐看店,我們去那家店點菜等施恩傑,不出預料,沒過多久一個人出現在店門口,此時正往裡面張望。這個人有絲壯碩,估約180的身高180的體重,頭髮像是用吹風機吹到一側,帶著副太陽鏡,身穿黑色夾克,套著一條棉質的褲子。
我起身走到門口,對他招手道:“朋友,這裡這裡。”
他一看我,發出一聲“啊哈”。剛走幾步就停了下來,摘下眼鏡盯著我看,我心說不好,可別被發現了,於是抓起他的墨鏡幫他帶上,道:“坐下慢說。”
剛進包間他便道:“你們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我愣了一下,陳荼搶先道:“是我一個朋友介紹的。”我連忙附和。
“你朋友?是什麼人?”眼前的胖子又道,邊說邊取出兩支菸分給我們,我伸手接下,放在一邊,雖然我不抽這個,但不接還是不太禮貌。
陳荼沒怎麼想,出口:“我那個朋友做事挺低調的,不讓我們說,施哥別介意啊。”
那施恩傑還真就不問了:“那個,我沒問你們名字呢。”
陳荼如實答道,我想了下,他好像沒有理由知道我叫什麼,便告訴他我的名字
施恩傑斟酌幾秒:“姚謁…我也認識一個人姓姚,嘖嘖,此人高深莫測,不可深聊。不說這個了,我們聊正題,兩位小同志有什麼寶貝給我開開眼?”
想必他說的是我二叔,謝天謝地,他沒認出我。我從書包裡取出兩張照片,雙手遞過請他過目,他接過,定睛道:“嘢,這麼早的東西?你們是…想賣我原件還是賣我拓片?”
“都不是,您是行內人,我們是想請你幫我們解讀一下這片編鐘的內容。”陳荼回道,施恩傑聽完暫時沒有回話,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