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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是太守家的賞花會,要麼是遊園宴,要麼是燈會,以雲來者不拒,鎮南王夫人敢邀請,她就敢參加,穿著漂亮的衣裳,梳著反覆的頭髻,細細描摹雙眉,便如清水出芙蓉,美不勝收。
她就像方知道世間繁華,流連其中,不得返。
不過幾日,她成為越地小有名氣的姑娘,與眾多官家姑娘交好,或多或少的,也有男子驚鴻一瞥,四處詢問她是哪家姑娘。
這邊她長袖善舞,那邊慧和獨自一人,奔波在山林、河水、古樓、小巷中。
他捻著佛珠,眉目中流動著慈悲,看著一個個靈魂,走嚮往生。
只是他普度回來時,腹中空空,沒有人唸叨著「吃一口飯,勝造七級浮屠」。
他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盤著雙腿打坐,剛要入定,卻有人敲門問:「慧和大師,可是歇息了?」
慧和睜眼,聲音清朗:「尚未。」
下人說:「大師,世子爺有請。」
慧和整整衣擺,走出房中。
林瓊又一次找他,卻不是為了留他在越地,開門見山問:「大師可知以雲姑娘籍貫在哪裡,還有生辰八字?」
慧和張張口,以雲是哪裡人,他也從沒問過,何況生辰八字,便回:「貧僧不知。」
林瓊盯著他:「那我可以問問,以雲姑娘是大師什麼人麼?我一直以為,她是大師的同門弟子。」
慧和垂下眼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林瓊顯得有些咄咄:「大師,我要這個八字,也是為以雲姑娘好,我想認她為義妹,需要合八字。」
「您瞧,這陣子她過得有多開心,我們越地許多的人家,也都喜歡她,她如果留在越地,成為王府小姐,將來,能風風光光地出嫁,還是說大師並不在乎她姑娘家的未來?」
他的每個字,慧和聽得懂,可是連起來,就像一根仙人球上的小刺,扎入指腹,分明是不疼的,但眼睛與心理,都在告訴他,拔了疼,不拔也疼。
慧和到底沒和林瓊談妥。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知道這時候,他越是表現得不在意以雲,林瓊才能放過她。
但是,他終究沒說不在乎,只是略一低頭,說:「謹看她的意願。」
七
林瓊目中閃過算計神色。
夜裡,慧和和衣躺著,沒一會兒,就聽到房樑上窸窸窣窣,他睜開眼睛起身,盯著房梁:「你愛當樑上君子?」
以雲見被他拆穿,利落地跳下來。
伴隨著一股淡雅的香味,她身上,穿著一件雲紗樣的外袍,就算置於黑暗之中,仍能看清楚袍服下,手臂修長優雅的線條。
慧和立刻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以雲問:「林瓊說,你建議我留在王府,是真的嗎?」
慧和眉梢一動。
他確定世子說的話,當是春秋筆法,錯誤傳達他的意思,有一瞬他都要開口爭辯,可是最後,他閉上嘴巴。
以雲正微微歪著頭看他。
她梳一個飛天髻,簪子垂下赤金色的流蘇,貼著她柔嫩的臉頰,不像她往日偏男子的裝束,這一身,完全襯託她少女的嬌嬌,不知情的,還以為是高門貴戶出來的大小姐。
她這個年紀,鮮妍如剛綻開的鮮花,沒有誰能夠肆意採摘。
他更不行。
慧和低下頭,沒有答話。
以雲來回踱步,驟然停下,問:「你就不好奇我這陣子在做什麼嘛,你怎麼不問問我呢?」
慧和說:「這是你的私事。」
好似全然沒有興趣。
以雲哼笑一聲,問:「所以,你也是這麼想?覺得我留在鎮南王府就挺好的,做個王爺義女,好將來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