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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旁的嬤嬤站出來,說:「這丫頭還嘴硬,當是不知道疼,老爺夫人,事關杜家,不能讓她毀了杜家,得打她一頓,她才能想明白,告知玉佩去向呢!」
杜老爺皺眉:「這……」
杜夫人狠狠心,道:「來人,上刑!」
杜家刑罰,是一塊烏漆墨黑的木板,木板上有一些凸出的圓鐵塊,說是狼牙棒也不為過。
小廝搬來一條長凳,由於杜家常年不曾用過刑法,長凳上都是灰塵,以雲被按上去時,衣裙全部弄髒,她沒法掙扎,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廝拿起木板。
他照著以雲的揹來一下,「嘭」的一聲,杜以雲整張臉都沒血色。
以雲在腦海里:「嚶,我離當場去世就差這麼點兒。」
系統:「你就裝吧,我給你遮蔽痛覺了。」
以雲:「感謝,愛你哦。」
系統:「嘔。」
這麼打了一板子,杜老爺別開眼,不忍看,而杜夫人也抬手讓那小廝停下來,又問:「你說不說?」
以雲勻了一口氣,聲音顫巍:「我……沒……偷。」
那嬤嬤道:「是打得不夠狠,再打三十板子就行了!」
這一板子就要杜以雲半條命,三十大板那了得,杜以雲怕是撐不過。
正在此時,廳堂外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小姐,您不能進去!」
「放開我!」杜如月使勁把一個丫鬟推倒,她撲到杜以雲身邊,滿臉淚水,「你們打她作甚?她說她沒拿你們聽到了嗎?」
以雲抬起眼睛,冷汗落到她眼睛裡,很是酸澀,她低聲呢喃:「小姐……」
杜夫人去拉杜如月:「月月,這事你不清楚,你別瞎摻和,」又叫下人,「來人,快把小姐帶下去。」
「我不走!」杜如月緊緊抓著杜以雲的手臂,「你們今天打死以雲,我明天就吊在房間裡!」
這是杜如月能說出的最狠的話,杜老爺又氣又無奈,對杜如月說:「什麼吊不弔的,誰教你這種話的?」
杜夫人也哭:「你說我們是為了誰呢,還不是為了你,她要是個粗使丫鬟就算了,可她是你貼身丫鬟!幹出這等事,傳出去你的名聲怎麼辦?以後還能嫁個好夫婿嗎?」
杜家最重教養,是書香門第之家,這是京城人人皆知的事,但要是武安侯的玉佩是他們府邸的丫鬟拿的,那是要鬧大笑話的。
杜如月看著丟在地上的花布包,說:「以雲這麼多銀子是我給的,和那什麼武安侯有甚麼關係?」
她朝父母跪行兩步:「爹,娘,杜家是清流,是霽月清風,可女兒從沒有一個能說知心話的好友,以雲是唯一一個懂女兒心思的,求求你們放過以雲!」
以雲趴在凳子上。
他們都指責她的時候,她沒有想過要哭,可是杜如月這般,一下讓她眼睛發熱,鼻子都被堵住,眼前開始模糊。
她想不到杜如月能為她做到這個程度。
她朦朦朧朧中感覺到,所謂大家閨秀,並不是看誰拿捏得姿態像,也不是看誰出手闊綽,更不是看身份,而是如杜如月這般,胸懷千萬裡。
她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她杜以雲只能是個丫鬟,一個祖上闊過的窮酸丫鬟。
她抬手抹去面上冷汗和淚水,掙扎著從板凳上翻滾下來,杜如月回頭看她,驚叫:「以雲,你快趴著!」
杜以雲搖搖頭,即使面色如金紙,即使後背疼得快讓她暈厥,她用手肘匍匐著,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兩膝併攏,做出跪下的姿態。
她雙手交疊放在地上,額頭觸著手背,是一個大禮。
「我以雲,或許不是個好人,但是,」她趴著,淚水垂直地掉到地板,砸出一個個濕潤的痕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