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天意如此(第1/2 頁)
雙方亂作一團,人心焦灼,沒有月光,火把四散,根本分不清是敵是友。
按照蕭清晏的計策,晉軍的任務不是與敵方拼命,只是儘可能地搞亂敵軍,讓他們自亂陣腳,在混亂中自傷。
蕭清晏獨立於混亂之外,目測敵軍的死傷已經過半。
望著匈奴兵們狼奔豕突,蜂擁衝上吊橋,身下大河滔滔,她漠然冷笑,對身邊的陳參將點頭。
陳參將早已心潮澎湃,扯著嗓子吶喊:“砍!”
潛伏在岸邊計程車兵們揮著板斧,對著吊橋的繩索砍下,繩索早已提前用火燎細,此時一砍就斷。
橋索斷開,木板噼裡啪啦全部崩散,橋上擁擠的人慘叫著,像下餃子似的落入了大河中。
這些匈奴常年居於北方,大多不諳水性,只能拼命地在水裡撲騰,被急於求生的同伴拉入水中。
陳參將一雙眼睛摸著黑,四處搜尋:“靳安都呢?”
蕭清晏挽起手中的長弓,眼角笑意清冷:“在那兒。”
箭尖對準了河對岸垂落的吊橋,吊橋下方墜著一串人,靳安都就在其中。
兩軍對壘,將領才是引導士兵們衝殺的帥旗,靳安都作為主帥,一身戰甲格外顯眼,蕭清晏的視線從一開始就不曾離開過他。
吊橋繩索已經快要斷開,支撐不了太多人,靳安都的親兵們不斷地將其他士兵砍落,靳安都也在拼命地往上爬。
羽箭離弦,就在即將射中靳安都的剎那,一排水浪蕩起,直接將箭支打偏,刺入了靳安都的胳膊。
“嗨呀!”陳參將懊惱地直拍大腿,“太可惜了!”
這樣的距離本就不易,可方才那一箭明明就要射中了。
靳安都手臂吃痛,也是心中大駭,這樣的距離還能射中,說是百步穿楊也不為過。
他赫然回頭望去,對岸的亂軍之後,一道白色身影就像是一眉初現雲間的新月,纖細,孤冷。
那是何人?
靳安都驀地瞪大了眼睛,又是一點銀光如寒星凝聚,直逼而來。
“左賢王!”
渾邪大喊一聲,縱身從靳安都上方躍下,為靳安都擋了這一箭後,徑直落入了河水中。
“渾邪!”靳安都嘶聲吶喊著。
“快走!”當胸中箭的渾邪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喊一聲,很快被河水沖走。
“怎麼……”陳參將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親自游過去將箭插進靳安都的胸膛。
蕭清晏的箭筒中只剩下了最後一支箭,此時滯留在他們這邊的匈奴兵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晉軍們在最後收尾。
蕭清晏面色如常,再次挽弓搭箭。
靳安都的心如同身下的滔滔河水,涼了大半,危機之刻,誰也顧不上他人,他手下計程車兵們都在拼命地自保。
靳安都的掌心被繩索磨出了血,馬上就要爬上岸了,可他已經撐不住了。
兩個士兵想要攀著他的身體往上爬,靳安都咬著牙,承受不住兩人的拉拽,手心打滑,身體頃刻間下墜。
完了……
靳安都眼前一陣發黑。
忽然,他的手被人抓住,身體不再下墜。
靳安都猛地睜開眼睛,順著那隻乾瘦的手向上,看到一張妖冶絕色的臉。
這個孩子……
“抓緊!”赫連弈大喊一聲,拼盡全身的力氣拉住靳安都。
對岸,蕭清晏的箭正要射出,長弓的承受卻到了極限,弓身斷裂,弓弦也驟然繃斷。
蕭清晏的指腹被彈飛的弓箭剌出一道傷口,她凝目遠眺,對岸的靳安都被人拉上了岸。
陳參將大叫:“快找弓來!弓箭呢!”
蕭清晏吮著指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