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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穢粗俗的話語，一陣一陣地從老槐樹背面傳來，周皓凝神細聽，好像是幾個流氓圍住了誰。他不愛管閒事，只想安靜地穿過這條路。

&ldo;救救我！&rdo;是個男孩子的聲音，很低很低。顯然男孩看見了周皓。

然後就聽見清脆的巴掌聲，&ldo;少他媽廢話！&rdo;

周皓頓住了，那聲呼救像是激盪起他體內的無限精力，苦的、痛的、還有微甜的。

他走了過去。

果然，三個男人圍住了一個男孩，瞧著那幾個亂七八糟的打扮，一看就是混社會的青年。那名被圍住的男孩子，長得倒是很漂亮，有點男生女相了。

&ldo;你小子，大晚上在幹嘛呢？下週就考試了，還不回去複習啊。&rdo;說著，周皓就抓起男孩的胳膊，把他拽了出來。

那三人也沒料到這兩人認識，稀里糊塗地眼睜睜看著男孩子躲到了周皓後面。

&ldo;喲，敢情還認識啊。&rdo;混混們說。

周皓扭頭把男孩子推開，&ldo;快跑，去喊人！&rdo;然後瘋子似的沖了上去，跟三個人扭打起來。

寡不敵眾，周皓很快就處在了下風，好在不到五分鐘，那個男孩子就叫來了四五個同學。

三個小混混一看來了這麼多人，撂下週皓就跑了。

第6章 小丑

周皓從地上踉蹌地爬起來，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捂著腫痛的臉一直朝東面走。他是閒得蛋疼，才會去見義勇為。

那個男孩子剛周旋著與幫忙的同學致謝，一回頭便看見周皓走遠了，於是趕忙小跑著追了上去，緊張而略帶歉意，&ldo;剛才謝謝你了。&rdo;

周皓沒理他，徑直往校門口走。路燈下一高一矮的兩個影子，一前一後的交錯著。校園裡瀰漫著考試周的黑色壓抑，這兩人，跳躍式地走在水泥路面上，倒像是黑色叢林裡唯一的光亮顏色。

&ldo;別煩我！&rdo;周皓頓步，額頭的疼痛讓他倒吸了口涼氣。

&ldo;對不起。&rdo;男孩漂亮的睫毛垂搭下來，眼睛下面出現了兩團齊刷刷的影子，&ldo;我叫孫奕文，謝謝你。&rdo;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按照周皓以往的性子，他壓根不會再搭理這人，甚至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會說。只是孫奕文垂頭不語的抱歉樣兒，讓他想起了半小時前圖書館裡埋頭看書的程子旭。

這一刻，兩人的眉眼神態在周皓的腦子裡緊緊交疊。

周皓怔怔地盯著他多看了兩眼，隨口問道，&ldo;你大幾？&rdo;

孫奕文有些意外，趕忙回答，&ldo;大二。你呢？&rdo;

周皓沒搭腔，繼續往東面走。

路燈下婆娑的樹影，就像濃重的墨汁兒印一大灘、一大灘地落在地面上，周皓打這些影子上踩過，腳步多有無奈，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那兒去？

回家？家裡面空落落的，一個人也沒有。

那回圖書館繼續去找罪受？他不要，他今天實在是夠累了。

周皓走到轉彎口，猛然回頭，那人還傻站在原處。

&ldo;喂！過來！&rdo;

然後，孫奕文立馬就奔了過來，待他稍稍站定在周皓面前，胸腔裡都在重重地喘氣。周皓十分突兀地盯著面前人看，半晌才冒出一句話，&ldo;會喝酒嗎？&rdo;

孫奕文愣了片刻，很快又點點頭。

&ldo;泡過吧嗎？&rdo;

&ldo;沒。&rdo;

&ldo;走，試試去！&rdo;

兩人去了離學校最近的櫻花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