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住院(第2/4 頁)
張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嗯,明天我想請個假,家裡來人了。”
毛秀春想,你能有什麼人,不就是你的寶貝閨女嗎?但她沒有這樣說,她略一遲疑,說:“張姐,要不是非回去不可,你明天先別走了。這兩天喬其要過百日,家裡恐怕離不開人手。”
毛秀春說的也是實情。這家裡頭一個要來的,恐怕就是她的親家,喬丁鉤和於春梅。
她想到喬家的人就皺起了眉頭。
張姐欲言又止,但看到毛秀春變了神情,她又把到了嘴巴的話嚥了回去,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時,孫昱仁回來了。
他喝得有點醉。
毛秀春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她快步上前,一猛勁兒,想起自己也剛剛喝了酒,剛剛對孫昱仁生起的那一點不滿也就壓下去了。
她問道:“孫局長,又日理萬機了?”
孫昱仁的襯衣扯出一隻角,另一隻角胡亂紮在腰帶裡。他鬍子拉碴地笑了笑,竟然接著毛秀春的諷刺“嗯”了一聲。
他沒醉。他還知道接話。
他粗聲粗氣地喊一句:“張姐!拿酒給我!”
毛秀春忙攔著他。
張姐從房間裡露露頭,毛秀春一招手,她就“哎”一聲又退回房間去。張姐坐在床上,開啟她的包裹,裡面放著她給女兒買的新衣服。她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見過女兒了。
女兒結婚的事,張姐沒有告訴毛秀春。她不願意讓她做事的東家覺得她要“份子”。
女兒嫁了一個平平常常的青年,女兒在超市理貨,青年在街角賣菜。女兒雖然守著超市,但從來不在超市買菜。她白天下了班,總是在街角青年那兒順便買一把。青年賣什麼,她就買什麼。她覺得這個青年賣的菜總是很新鮮。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感覺很親近。
青年人住在長天市郊區的棚莊裡,姓岳,乾瘦,但看著有勁兒。面板黑黑的,牙齒白白的,一笑,看著就格外厚道。
張姐的女兒生了病,雖然大好了,但是春夏秋冬總是要帶著圍巾,她的脖子受不得寒氣,連夏天的暖風吹到身上,她都要打個哆嗦。
張姐摸著手裡的衣服,淺藍色的袖口那兒,她給縫了一隻粉色的蝴蝶,她想,女兒看到跳著舞的蝴蝶,肯定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小嶽條件是一般,但她家的條件也一般啊,只要他們夫妻倆心往一處,日子總會越過越好。
女婿岳雲峰對女兒張小盟是真心實意好,張姐從來沒見過他倆拌過嘴。她想起這兩個孩子,心裡就感覺安慰而溫暖。
“孫昱仁!”
張姐聽見毛秀春一聲驚叫,她馬上放下手裡的衣服,一把拉開門,快步出去,孫昱仁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毛秀春晃他,他身體一鼓湧,毛秀春再一晃他,孫昱仁再一鼓湧。
張姐馬上說:“秀春,快送醫院!”
毛秀春聽見張姐叫她名字,反應過來,迅速打了急救電話。七八分鐘,孫昱仁就被抬上擔架,扣上氧氣罩。
毛秀春淚水連連地緊緊拉著孫昱仁的手,她心裡全是孫昱仁的好。
她嚇壞了,她還沒有想過,要是孫昱仁走在她前頭,她要怎麼過。
好在,孫昱仁睜開了眼睛。
孫昱仁一睜開眼睛,眼角兩顆淚珠就流到了耳根。
他抱歉地笑笑:“秀春,別哭,我沒事,啊。”
毛秀春瞬間心如刀絞。
她看著躺在救護車裡的孫昱仁,她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看看這個陪伴了她大半輩子的男人了啊!那麼壯碩儒雅的一個人,如今頭髮凌亂,鬍子拉碴,竟然都已經稀稀疏疏地白了。
毛秀春多年的心結,就在這一刻徹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