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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想了起來,一邊道歉一邊規範操作,他坐在我旁邊。我緊張的手心全是汗,踩著離合器的腳都在打顫。
好不容易發動了,平日裡飛馳在川南道路上的路虎如今卻以龜速爬出地下車庫,安靜了許久後,身邊的邱先生忽然恍然的開口:“看來你能順利拿到駕照。果然還是走了我的關係。”
他的話傲慢又自負,卻讓人沒辦法反駁。三年前,他替我報考駕照,說是如果他有應酬,需要喝酒。我可以幫他開車;那時候我初入社會,什麼也不懂,連跟教練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同期的學生知道搶著聯絡,而我可能排上一整天的隊都摸不著一下方向盤。後來邱先生讓人給教練送了禮。我便有了各種VIP待遇,從上車到拿到駕照一路直通車,順風順水。
曾經的事兒想起來心裡都覺得暖暖的,只是如今從他嘴裡提起來,又覺得有點心酸。我下意識的轉移話題,“一會兒到了我家,你怎麼回去?”
“你送我啊。”他漫不經心的回答,好像我送他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兒。
我差點踩了剎車,連頭也不敢偏,緊緊的把著方向盤:“我送你、回家?”
他‘嗯’了一聲,語重心長的道:“這樣也不枉我當初辛辛苦苦送你學車了。”
這話我聽著彆扭,什麼叫他當初辛辛苦苦送我學車?我抽空白了他一眼,便也沒應答,直接打轉方向往城郊反向開去。
他搖下車窗,放任大片的冷風吹進來,受傷的胳膊隨意的搭在車窗上,安靜的看著外面的街景。我從後視鏡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側身,掩匿在黑暗中,落寞中透著一絲寂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此時的他,又在想些什麼呢。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卻在樓上看你。
心裡想著他,連紅燈都忘了去看,人行道上有行人路過,我才猛地踩了剎車。
這個急剎車也驚到了旁邊的邱先生。他不耐煩的脫口而出:“你智障嗎?訊號燈不會看?”
本來就受到了驚嚇,又被他這麼一吼,我簡直委屈的難以形容。三年前拿了駕照到現在,除了開過幾次張飛陽自動擋的車外,壓根就沒怎麼碰到油門,我能安安穩穩的一路開到這已經很努力了,他卻只會嘲諷我。
他剛說完,看了窗外一眼,又折過頭來問:“你這是要開哪去?”
我一臉無辜的回答:“不是送你回家嗎?”
他張了張嘴,又合上。然後擠出一個忍耐的微笑:“我有說回這個家嗎?”
我也無話可說,趁著等紅燈的時間,他忽然往我這邊靠,伸手點開了導航,我緊緊抓著方向盤一動不動,等他輸入地址,導航開啟後,我稍稍緩一口氣。
“去這兒。”他淡淡道。
這是他自己買的房產,國貿附近的公寓,不過幾乎沒見他去住過,一直以為那是套空房間,連裝修都沒有。
這兒離我家倒是不遠,打車也就二十分鐘吧。去前面的路口掉了頭,又重新往回開。半個小時後,車子在目的地位置慢慢停下來。
我關了火,轉臉去看他,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安靜的靠在座椅上,哪隻手上的胳膊依然搭在車窗上,白色的紗布上依稀滲了點血跡。路邊的霓虹燈透過車窗照進來。映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輪廓對映的更為清晰。他長得很好看,加上他獨特的氣質,更是襯他魅惑十足。
夜涼如水,又是一陣清風。沉睡的人好似醒了,他蹙了蹙眉,卻沒睜眼。是做夢了嗎?夢到了什麼?他的夢裡會不會有我?
“嘶。”他的胳膊忽然動了一下,伴隨著一聲悶哼,他說了句:“麻了。”
我下意識的問:“胳膊麻了嗎?”
他這才緩緩睜開眼,先是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很淡,墨色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