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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消散,他才鬆了口氣。
陸葉這時才問:“你是不是怕黑?”
“沒有的事!”沈遷立即反駁,他只是不太習慣這種山裡的黑暗罷了。
陸葉笑了笑,也不追問,只道:“小久膽子可大了,他十五六歲的時候,就敢摸黑上山。”
陸水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從蠶蛹似的被子裡鑽出個腦袋,道:“沈叔叔,你跟陸叔叔成親後,就不用怕黑了。”
沈遷有種想捂臉的衝動。
到了縣城,陸葉趕著帶陸水生去給師傅祝壽,三人約好匯合的時間跟地點,就分開了。
沈遷早上在家裡已經吃過東西,便直奔雜貨鋪而去。
村裡的婚嫁簡單,所謂定親,便是將三書六禮裡的兩書跟五禮都包含在內,並簡化又簡化後的版本,主要儀式只剩將準備好的聘禮送到哥兒姐兒家。
宋蘭昨日跟李秀雲打聽過村裡人的聘禮規格,一般條件稍微好一些,且雙方家都重視的,像陸葉前些年成親,是給了八兩銀子做聘禮,物品則準備了兩匹布,兩對雞,龍鳳燭、喜字對聯等物,差一些的,也有人就給個一吊錢,再搭幾個喜字,便算完成了。
沈遷跟宋蘭昨晚算了下,分家分到的那八百文,跟陸久給的賣鹿的五兩銀子,他們上次在縣城用了四百多文,後面在村裡又買了一百文錢的米,所以加在一起,手裡還有五兩出頭的銀錢。
這些錢,雖然分不出太多做聘禮,但在物品上,母子二人想法一樣,不能太虧待陸久,而且若是連紅燭跟對聯這些都沒有,算什麼成親。
沈遷在雜貨鋪買了龍鳳燭,又挑了些乾果跟糖,乾果是他記得穿越前,大家婚禮上都有會,糖則是那天在山上,陸久給了他兩塊小的硬飴糖,既然隨身攜帶,想來是喜歡。
買好這些,沈遷又問路去了趟賣書跟文房四寶的鋪子,他這兩日用的筆墨紙硯都是陸水生的,這東西貴,不能總薅著學生的用,得自己置辦一套才行,而且聘禮裡的喜字跟對聯,他打算自己寫,還要買紅紙。
沈遷原先就知道這些東西貴,但沒想到這麼貴,一刀最便宜的紙,不過七十張,就要五十文,筆墨也不便宜,難怪村裡人都說送不起孩子讀書,除了給先生的束脩,以及讀書佔了孩子幹活時間的隱形支出,買這些東西的錢,也不是一般家庭能負擔得起的。
筆墨紙硯買齊,再加上寫喜字跟對聯的紅紙,紅紙更貴,直接按張算錢,沈遷一下子就花出去了快三百文,加上之前買龍鳳燭跟乾果飴糖的,一兩銀子快去了一半。
最後還剩布沒有買,至於雞,村裡人都有養,到時候跟李秀雲或者李桂香買就行,而且他雙親不全,陸久父母都不在了,只需要買一對。
沈遷一邊往布莊走,一邊想著還有什麼沒買齊,抑或是可以在銀錢允許範圍內加上的。
他心裡想著事,被人叫了兩聲才回過神來,抬眸就見陸水生朝他飛奔而來,身後還跟著個氣喘吁吁的青年。
陸水生直接跑到沈遷跟前才剎腳,仰著腦袋道:“沈叔叔,我爹找你。”
青年這時也跟來上來,道:“沈小哥是吧?我師傅跟陸師兄想請你去一趟,談那幾樣傢俱的事。”
沈遷心中一動,生出一種談完後,買布的預算會提升一檔的預感,笑著道:“有勞帶路。”
三人走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陸葉師傅的家門口,距離主街不遠的大宅子,跟陸葉說的,生意被人搶走了不少的初印象並不相符,不過轉念一想,能在縣城開得起鋪子,且有手藝傍身,還收了不少弟子的人,家裡條件又怎麼會差呢?
以陸葉做例子,出師不過幾年,他家就已經算是村裡條件很不錯的了。
三人一進門,青年就大聲喊道:“師傅,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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